听了哥哥的话,张乐雪忽然想起,拜师的二三年里,宴轻遇到她,都叫不出她名字。他眼里根本看不到女子一般,如今能让凌画挽着他手臂,给她亲手戴面纱,这若不是喜欢,以他的性子,的确根本不会做。
让一个眼里没有女人的人喜欢上,她更佩服凌画了,不知是怎么做到的。
就算宴轻和秦桓喝醉酒闹出婚约转让书,酒醒后,宴轻哪怕没有翻脸不认,但对凌画,也决计不会如此亲密。
二人回到张老夫人床前,张老夫人心情很好,见二人回来,躺在床上笑着问,“人送走了?”
张炎亭点头,“回祖母,送走了。”
“他们是怎么来的?”张老夫人问。
张炎亭回答,“小轻和他夫人一起坐马车。”
张老夫人笑着感慨,“真没想到,他也会娶妻,娶的还是这么一个厉害的人儿。”
他看着张炎亭说,“若是炎亭你将来娶妻,也能娶一个这样的,祖母就能含笑九泉了。”
张炎亭失笑。
张乐雪忍不住说,“祖母,您很喜欢凌画吗?”
竟然说出这样的话,让哥哥将来也娶一个这般厉害的,可是满京城,厉害的姑娘,能登天子堂,让朝臣跺脚,也就这么一个,嫁进端敬候府了。哪里还有了?
张老夫人点头,“是个招人喜欢的孩子,面对不同的人,有不同的应对态度,能厉害的起来,也能收敛得了锋芒,有手段,会行事,她的人与她厉害的名声正好相反,就这一点,也难怪她能接下江南漕运那一堆烂摊子,将江南漕运攥在手中,让满朝文武,都说不出一个不字来。”
她看着张炎亭,“咱们张家啊,若还是你祖父在的时候,我自然希望你娶一个温柔贤惠的妻子,但你祖父没了这些年,我也看明白了,你要科举,要入朝,将来要立足朝堂,没有厉害的妻子辅助,我们张家的门庭,怕才是真的没落了。多少能臣武将,毁于内宅。”
她叹气,“祖母自然不是要让你将来娶个跟凌画一模一样的,这也不可能,别说满京城找不到,满天下怕是都没有第二个,凌画那是大厉害,能厉害的出入天子堂,看来也能温柔小意相夫教子,祖母只希望,你娶个一般厉害的,能将咱们张家这后宅给你守好,也就知足了。”
张炎亭倒是不反对,顺着张老夫人的话说,“那祖母您要好好吃药养身体,等您身体好了,您眼光毒辣,孙儿的妻子还要您仔细相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