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理说，沈臣舟是在装醉。
这话对不对呢？
怎么说呢，也对，也不对。
自己的酒量自己清楚，再至关重要的场合，沈臣舟也绝不会让自己醉的人事不知。
在商海里翻滚，酒既是有效的助力，往往也是致命的利器。
这个道理，沈臣舟怎么可能不懂？
所以，不论什么应酬，什么场合，他都会把任何酒场上的推杯换盏拿捏的恰到好处。
这个拿捏度，他一向做的很好，一直都是一百分。
可今天，他的拿捏度明显是有些跑偏了。
三四瓶的酒，就那样的灌了进去，又猛又急，心里头偏偏还又堵得慌、闷得慌、气得慌。
心情如此不美丽的情况下灌了那么多酒，就算沈臣舟真的千杯不倒，是个酒仙，脑瓜子也绝不可能像平时那样思维敏锐，清明透亮。
他浑身乏力四肢绵软，头昏脑涨，醉眼迷蒙，说话的时候嘴里就像灌进了几级大风，舌头尽在嘴里打飘儿，颠来倒去的，话也说不利索。
都这样了，你要说他是在装醉，这话真的不准确。
说实话，沈臣舟今天确实喝大了，这可能是他有生以来喝的最恣意最过火的一次。
虽说喝的话都说的不太利索了，但也还没“大”到极致，“大”到顶峰。
他是处在真醉与装醉之间。
如果真醉与装醉加起来是一百分的话，真醉占去了九十九分，剩下的那一分，确实是装出来的。
别的不说，至少要离开的时候，他知道让靳楠来接，让她来接的目的，他也还都记得。
所以，你要说沈臣舟一点没装，也不算太对。
只不过他装的目的，只为靳楠。
沈臣舟装醉的比例那么小，经理是怎么看出来的？
经理叱咤江湖二十年了，早就成了一根“江湖老油条”，华笙不是都说他的经理长了一双火眼金睛，看人看事最准吗？
所以，经理还能看不出来？
不过说实在的，经理一开始还真没瞧出来。
一呢，沈臣舟今儿的确喝的不少，那神情，那状态，真跟喝醉了没什么两样。再一个呢，沈臣舟喝高这事儿吧，经理也还真是头一次见，加上沈臣舟和老板的关系，所以压根儿也就没多想。
破绽，经理到底是什么时候看出来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