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得太远,一个在大城东,一个在大城西。你爸就这样来回的挤公交,有时候饭都没个准点儿吃。
你说,这样下来,即便一个健康人都受不了,何况你爸那样的?”
顿了一下,梁叔也没给乔木言开口说话的机会,自己接着又继续说:“半个月前,公交车上你爸突然昏倒。医生说,是因为血压升高引起的心律不齐,导致的暂时性休克。
幸亏往医院送的即使,否则后果……真不敢想。
也是因为这次的事儿,导致你爸的心脏病复发,所以医生建议二次搭桥。
如果只是搭桥手术,我想你妈也不会给你打电话,给你添麻烦。这次除了你爸的心脏,医生还查出你爸的胃也不好……”
说到这儿,梁叔犹犹豫豫了半晌,最后才吞吞吐吐的说出实情:“通过检查,医生猜测,可能是胃癌。至于到了什么程度,医生还要进一步的检查才能确定。
这事儿你妈本想着瞒着你爸的,可偏偏还是让他知道了。
于是,不管是心脏还是胃,你爸通通不查了,也不治疗了,说是白花钱,还非闹着要出院,你妈死活不同意。
不出院,你爸也不配合医生的任何检查和治疗,他那意思就是干耗等死。
这不,你妈是你爸杠了快半个月了,眼看着你爸那状态越来越差,你妈实在是扛不住了,这才给你打了电话。
唉,木言,回来劝劝你爸吧?要不然,你妈都要垮了。”
梁叔后来再说些什么,乔木言一个字也没再听进去。
此刻,他满眼的愧疚,满脑子里都是那句:子欲养而亲不待。
此时,他才意识到,自己这个儿子是有多不孝,有多不称职。
从他来到云海市,除了大一的时候寒暑假回了两次家,其余的三年因为要兼职,他都是过年的时候才回去一次。
进了公司更甚,第一年为了站稳脚跟,为了拼业绩,他没回去过。第二年为了搏机会,为了往上爬,他还是没回去。第三年为了……他又没回去。
第四年父亲做搭桥手术,等他知道消息的时候,是父亲做完手术的第三天,那时候父亲已经转入了普通病房,等他赶回去的时候,父亲都将要出院了。
为了不耽误他的工作,那次他在医院里只待了两天就被爸妈赶回了云海。
这些年,父母很少主动给他打电话。就算他每周打回去,他们也都是乐呵呵的报喜不报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