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做了很大的决定一样向李陆卓讲述起了自己的故事。
“我从未见过自己的亲生父亲,甚至于对母亲的印象也非常模糊,打从我记事起,我只记得经常会有各种我不认识的陌生男人来我家,他们来的时候不打招呼,走的时候满脸不屑,我依稀记得每次有陌生叔叔来我家,之后几天我就能吃到自己想吃的零食,甚至有的时候还能得到几件漂亮衣服,那是我母亲对我保持沉默的奖励。偶尔我会看见我母亲拿出类似于包饺子的面粉一样的东西拼命的吸,她很享受而我却很害怕,知道终于有一天,她貌似极其兴奋之后再也没有醒过来,妈妈死了,房子是租的,一时间我仿佛连一个落脚之地都没有了,一片乌云,仅仅一片,太过渺小无法掀起****,只能那样在空中飘着,没有人喜欢,只会让人觉得害怕和厌恶。”王晓笛用手擦掉情不自禁落下的眼泪,无助而茫然的看着窗外。
“后来呢?”李陆卓问。
“后来我来到一个大家庭,那里有很多和我差不多大的孩子,我不知道他们曾经历过什么,或许没有和我一样有着连回忆都不敢的过去,因为他们看起来并不犹豫,反而总带着洒脱的笑容,在那个大家庭里,我们吃着一样的饭菜,被同样的所谓的院长照顾着,但是一样的,懂得讨好的孩子总是有糖吃,而像我这种对任何一切都有戒心的孩子只能残羹冷炙果腹,能够生存已经不易,又怎敢奢望会有好吃的糖果。”
李陆卓用力的抱紧眼前的女人,这个拥抱中有怜爱有不忍更多的则是心疼。
“直到有一天,我被一对看起来很和善的夫妻收养,在离开孤儿院那一天,我天真的以为自己终于可以过上常人的日子了,只是我没有想到,自己不过是从一个火坑跳到了另一个。养父养母家里有三个儿子,最小的大我三岁,打从我来到这个家庭起,我就能感受到被和睦所掩盖下的虚伪和恶心。三个所谓的哥哥对我都很好,十二岁的我或许已经出落的很漂亮,我发觉他们看我的眼神永远都带着一股像是饿虎扑食的感觉,我不想回忆他们是如何占尽了刚刚成为少女的我的各种便宜,我只知道自己不能哭,因为哭了就会挨打,会被冷落,甚至会吃不上饭。渐渐地,我发现,只有同时哄好了三个所谓的哥哥我才能过的安稳,于是尚且年幼的我就学会了如何取悦于人,如何揣摩一个男人的心里,而这些,都是尝尽了各种凌辱之后总结出的经验,你明白我的意思么?”王晓笛讲自己故事的时候语气和表情都很平静,看起来就像是在说着不相干的人的过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