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股灾想要收回出版社股份,有这一个身份还真有点不好意思。
严庆澍看霍耀文都这么说了,虽然还是有点自责,不过倒也好了不少,只是不当社长少了点工资罢了。
等到下午,二人跟在严庆澍的后面,去看望了一下包天笑。面对卧榻在床上满脸愧意的包老,霍耀文宽慰了好一阵,直说没什么大事,这才令老人家心里好过了一点。
在包老家里待了半个钟头,霍耀文起身临走前,包老先生为了表达歉意,跟严庆澍道:“庆澍你去书房,帮我把那幅画给拿来!”
“画?”霍耀文疑惑的看了眼包老。
严庆澍也有点懵问道:“什么画?”
包老道:“就是那幅徐悲鸿的山水图。”
徐悲鸿!!
霍耀文瞪大了眼睛,整个人有些吃惊。
一直到严庆澍将收藏在书房的画卷拿过来时,他才回过神来,心想这包老居然有张大千的画。
包老摸着画卷,说道:“霍生,这幅山水图是我37年厚颜无耻向张大千讨要来的,平日里也是细心保养,品相依旧完整,今日就赠给霍生了。”
“这,这怎可使得!”霍耀文连忙拒绝,开玩笑光这徐悲鸿的名头,就能料定这幅画价值不菲。
包天笑皱着眉头道:“这有什么使得使不得的,不就一幅画吗?”
霍耀文摇摇头:“包老既然保养有佳,自是心中喜欢这幅画,我怎好夺人所爱!”
“庆澍扶我起来!”看他不答应,包天笑朝着严庆澍道。
“是。”严庆澍上前搀扶,霍耀文和姚文杰跟上。
四人一同到了书房,包天笑摊开画卷,霍耀文凑上去一看,是一幅标准的山水图,具体好不好他看不出来,不过画的倒是极为的充满意味。
仔细看去,左下角有一个小联:“上海春秋秋又秋,海上蜃楼楼外楼。”底下有个红章,下写1937年7月13日,赠天笑兄,徐悲鸿笔。
这个小联是包天笑写的上海春秋和海上蜃楼这两本书。
此时严庆澍已经将墨水磨好,包天笑弓着背,提起毛笔,沾了点墨汁,在左下角写道:“数不尽的悲欢离合,道不明的爱恨情仇。”1971年1月28日,赠霍小友,包天笑笔。
写完,他拿起书桌上那跟随他几十年的印章,按在印泥中抹了抹,随即盖在了自己的名字上,清晰可见的印章字是“钏影楼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