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教授的“猫”丢了。
那天晚上,他拎着一大兜罐头糖去发电厂找缪寻,看到的却是大门洞开,破败凌乱,屋里稍微值钱一点的东西都带走了,只留下满墙苍怆的弹孔,和一件孤零零的大衣。
薛放默默从门口的小床上捡起它。
是他的衣服。“猫”不要了,丢下它,宛如丢掉了人类。
[不再见],再也不见原来那一夜,“猫”就打定主意要离开,所以才一反常态地放下警惕,抱着他撒娇。
薛放没有放弃,直接去找了容免,得到这样的答复:
“那个少将?按内部通告,他昨天就带团上前线执行秘密奇袭任务,回不回得来还难说。”
“他在哪?哪个扇区,哪个星球,我去找他。”
“一级保密任务,我没有权限去管国安局的事。”容免顿了顿,声调依旧很冷:“你为什么突然改变主意了?”
薛放没有给出答案。即使到现在,他整个人还是懵的。
小咪为什么是国安局的人?那一晚,是借相亲故意去勾引他的吗?第二天说拒绝和他匹配,是因为不喜欢吗?
他好像确实没有问过缪寻的意见,或许,他在一厢情愿。
薛放胸口闷痛,想快点走出立法院的大楼换换气,过出门安检时,安保笑眯眯地搭话:“那个糖很好吃哦。”
薛放没反应过来:“啊?什么糖?”
“你口袋里的糖。虽然我视觉听觉是b级,嗅觉可是s级。”
薛放摸了摸口袋,还是空的,他之前就检查过,没留下任何信息。走出门,他反复思考着安保哨兵的话,走到公园椅子坐下,脱掉大衣,沿着内衬一点一点摸过去,在下摆那里发现了一些缝补的痕迹。
虽然用的同色线,但走线粗狂,歪歪扭扭,用随身小刀拆掉,一颗水果奶糖咕噜掉了出来。
除此之外,里面还紧巴巴塞着一张小纸条,指甲盖那么大,展开来看,上面写着:
最后再吃!
——最后一颗糖,要好好省着,为了防止贪嘴吃掉,就缝进那个人的大衣里。想吃,就隔着布料摸一摸,只要不吃,就能算一直有糖。忍着,得忍到下一罐糖来,或者身体实在太痛,忍不住了,就只好拆开吃掉。嘴里有糖,就是甜甜的,撑下去,总会有新的糖来
珍重,期待,希望,克制,悄悄地隐秘地缝在衣服的小角落,是“猫”甜甜的小秘密,藏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