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芩还是第一次听雅娴说关于自己身世的事,平日里跟在云笙身后,总是一样的不近人情,没想到今日竟说出这般话,倒有些让自己心头酸酸的。
“那你可恨你的家人?”
雅娴想了想:“刚进来的时候是恨的,恨爹娘重男轻女,为何要将我卖到这种地方。”
“但现在想来,他们也不是故意的,只是当时形势所迫,家中实在无法负担两个孩子的压力,也只能将我卖了。还好我命好,刚入阁中便被姑娘选中,当了她的使唤丫头。这阁里有的是为财,有的为势,反倒是像我这般身不由己的少之又少,进了阁里所有事都不由自己做主,首当其冲殒命的便是我们这些人。”
“现在想来,我这一辈子也就只有跟在姑娘身边这段时间是最幸福的了。”
南芩:“幸福?”
雅娴笑着看向南芩:“你不知道也是正常,其实姑娘当初不是现在这般样子的,她从小父母双亡,被唯一的舅舅卖进来抵了赌债,要不是姑娘天资聪颖,后天又知道努力,恐怕也活不到今日。”
“姑娘虽从小在这染缸中长大,但那颗心从来都是善良的,别看她平日对人骄傲,但内里就像那街边的糖画,是甜丝丝的。当年的姑娘被妈妈留到十六岁,想着名动天下,之前的教养姑姑也对姑娘十分看好。姑娘也确实没有辜负她们的期望。”
“明明是比我还小的小姑娘,偏偏一副玲珑心窍,什么事在她面前都不算事,她将我要来,赐我名字,给我一个家。”
“姑娘心思玲珑,又有倾城之貌,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很快便被这平遥城内的王孙贵族捧在手心,但她从不恋慕名利,只看中内在,若没有那负心汉的出现,姑娘也许这一辈子都会很幸福!”
南芩也曾从旁人口中知道一些当年的事,但多是传说,毕竟当年见过这件事的人如今在寻芳阁也不剩多少了,偶有留下的也不是当初的他能接触的到的。
“雅娴姐姐说的,可是如今当朝一品大员秋朝冽?”
雅娴口中是满满的不屑:“呸!什么狗屁一品大员,不过就是个靠女人上位的负心小人罢了!可笑还是平遥的第一公子,一个披着羊皮的狼!当年他对上姑娘的诗词,成为姑娘第一个入幕之宾,姑娘从未因为他家境贫寒而对他另眼相待,甚至还会经常拿出自己的珠宝首饰去贴补他。”
“那秋朝冽也惯会装模作样,好听的一句接着一句,还说承诺日后若能高中必来迎娶姑娘过门!可后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