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来覆去睡不着,抽出随他征战沙场、饮血无数的宝剑,擦得铮亮。
鸡鸣声传来,他听见一阵细碎的脚步声,停在他门前。
目光一凛,他窜身至床帐,侧向里睡着,宝剑依旧握在手中,凝神戒备。
“叩叩”
木门被轻轻敲击,随即,细细的声音传来。
“霍禹,你醒着不?”
是顾霜筠的声音。
霍禹皱眉,正要回答,但心思一转,嘴一撇,不理会。
这时,门扇被推动,脚步声逐渐靠近。
他闭上眼,调匀呼吸,假意熟睡。
一只手按在他肩上,轻轻摇晃。
“霍禹,霍禹。”
霍禹装出一副刚刚醒来的模样,“霜筠妹妹,你怎会在我房里?”
顾霜筠完全没有怀疑他,“陪我去一个地方。”
霍禹立即翻身爬起,下地,“走吧。”
“你睡觉衣服鞋子都不脱,还抱着剑?”顾霜筠惊讶。
霍禹暗叫一声糟,但立即想到一个无懈可击的好理由。
“在军营里习惯了,随时都会有战事,我们习惯穿着铠甲、枕着兵器入睡,这样可随时进入战斗状态。”
几句话,霍禹说得轻巧,顾霜筠听得心疼又佩服。
所谓枕戈达旦,不过四个字,但对于身处其中的人,那是何等的危险,又是何等的英雄。
“霜筠妹妹,要去哪里?”霍禹转开话题,怕她再深究。
在战事紧张的时候,包括他及他爹在内的将士,确实都是铠甲兵器从不离身,但回到京城,没有了战场的金戈铁马、朝不保夕,数月下来,他早就习惯轻松入睡,只是宝剑总会放在伸手可及的地方,且睡意浅,稍有动静便会醒来。
“跟我来。”顾霜筠拉起他的手往外走,暗暗下决心要对他好。
霍禹完全没料到,自己紧急之下的权宜之计,令顾霜筠对他有了心疼与钦佩的双重感情,此后待他更是温柔细致,致力于要抚平他在战场上留下的阴影,让他感受生命的祥和与幸福。
顾霜筠的宅子放到京城,就是个寻常人家,但论起宅子的安保,单单霍禹安排的久经沙场、随便一个可抵十个的巡逻兵士,就秒杀京城九成的护院。
这,也令顾霜筠再无法自行偷摸着离开宅子。
不过有霍禹就不同人,固定岗与流动岗的人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