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霜筠笑笑耸肩,“以前我也尝试过替他和靖王引见,但是他很明显的对靖王冷淡,甚至就算有事情找我,也从不会与靖王同时出现,我初始也不欢喜,好几次刻意设局令他们见面,他表面上客客气气的,实际上是皮笑肉不笑,后来……这或许就是我们默认的一件事。”
顾霜筠自嘲的笑笑,“那时候,我心里是以为他在商事上有了成就,也因为安平公主的关系,便刻意不与皇家人有往来,只醉心于赚钱。我太幼稚了,钱财再多,也不及权势好用。”
这是顾霜筠第一次对霍禹剖析她与萧虚怀的关系,即便是之前,她在夜里邀他一起去见了萧虚怀,令霍禹对两人的关系打消了顾虑,也只是浮于表面,不曾如此深入。
“你与靖王交好,两位皇子之间迟早会有一战。”霍禹冷酷地点明现实,好友之间关系再好,在利益面前,还能是好友吗?如今的情形,两人各为其主,当两个皇子之间有争斗,他们又岂能继续抛开这些争斗做单纯的好友?
“争斗是他们皇家人的事。”顾霜筠神情冷漠,“这些年来,靖王哥哥待我好,我很感激他,也曾想过,他有心角逐,我会尽力帮他。”
曾?那便已经是过去了。
“现在呢?”霍禹问。
“现在,我一定要倾尽全力帮他。”顾霜筠紧握双拳,“皇帝下旨,要我入宫陪伴许玉颜,依仗的不就是他手里的皇权无人敢反抗吗?可靖王哥哥却在看似无转圜余地的时候,偷得缝隙给我递信,若非皇帝早早派人堵在城门口,这时候我已经离开京城,天南海北任逍遥了。”
顾霜筠看着霍禹,心里的话一涌而出,“靖王哥哥是真的把我当做了亲妹妹在疼爱,不止是这一次,我在定国公府的这些年,多亏了他,我才能安安稳稳地做自己想做的事。”
顾霜筠讽刺地笑,“你瞧,我炼制毒药这么多年,在定国公府的小院里一直安安稳稳的,就今年,这几个月,定国公接连两次往我身上泼脏水,第一次,我三言两语便将自己洗干净,这一次,他却颇有不依不饶之架势,为何,除了仗恃的是他一等国公的爵位,更要紧的,是他有一个身为皇帝宠妃的女儿,他有所仗恃,自以为可以随意压制我。”
顾霜筠低着头,看着自己搁在膝盖上的白玉双手,“他们敢任意妄为,仗恃的都是权势,我若是不愿被人随意摆弄,陷在这种不能自主的困境里,唯一的办法,便是自己获取权势,让任何人都不能,也不敢随意摆弄我的权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