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玉颜注意着顾霜筠所吃的餐点,看起来闲适自在,随意挑选着喜欢的菜色。
“姐姐不吃?”注意到许玉颜没有动筷子,顾霜筠停下筷子问。
“我不饿,你快吃吧,待会儿凉了。”
“好吧。”顾霜筠举起筷子,再次朝着自己喜欢的菜色进攻。
许玉颜又看了片刻,抬起手,喜鸢立即会意,领着伺候的人退下。
“霜筠妹妹,你之前告诉我,我被人动了手脚,今生都不能再有孩子,可你日日与我同食,你的身子……”
原来,这就是她不动筷子的缘故。
顾霜筠懂了,夹了一块自己最喜欢的鲫鱼料理,在碗里慢慢剔刺。
“打从我入宫后,每日送来的吃食没有任何问题。”换言之,之前的有没有问题,就不知道了。
“但你每日有些东西不吃?”
“不喜欢的当然就不吃了。”
顾霜筠理直气壮,许玉颜哑口无言,也有一些事茅塞顿开。
自打顾霜筠入宫,每日用餐,她都让喜鸢记下顾霜筠没有动的菜色,然后暗中打探那道菜经手的人,认定的便是顾霜筠没动的便是有问题的。这么久以来,记录下的菜色以及有问题的宫人很多,却查不到任何对自己下毒手的证据。尤其,得知自己已经被害,不能再做母亲之后,许玉颜的重点怀疑对象便是之前查探的那些人,更甚至,有宁可错杀一百,不可放过一个的想法。
却原来,她查不到的原因,是因为那些人本来就没对她动手脚。
许玉颜心中不由得恼怒,差一点,她就要因为顾霜筠的任性而错杀。要知道,在宫里,一个看起来平平无奇的人身后可能牵扯着惹不起的人物,错杀,会给自己招惹来巨大的麻烦。
这份恼怒,许玉颜没有形于外,相反的,是一副忧愁的模样。
“霜筠妹妹,咱们是表姐妹,在这宫里,我们是彼此最亲近的人。”
许玉颜突来的感性,让顾霜筠背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玉姐姐有话直说。”
“妹妹总是这般心急,在外面,以你我的家世倒也当得起你为所欲为,但在宫里,你这样的性子容易招祸呀。”许玉颜忧心忡忡,“以往,姐姐总认为你在宫里给我作伴,我能好好地庇护你,可现在,我却连我自己都护不住,谈何护你?”
顾霜筠拨开那块几乎已经剔干净刺的鱼肉,她已经吃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