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霜筠将在睿王府发生的事全部说出,当然,也包括她之所以跟着去的缘由。
“典当御赐之物是二婶干的,这种事与二婶放印子钱不同,放印子钱是违背律例,咱们大义灭亲,二婶伏诛,旁人说不得什么。但卖御赐之物违背的是礼,礼部和御史台的那些人能把霍家参到诛灭九族的地步。”顾霜筠说出她的担忧,“我今日已经将治疗的法子给了睿王,只是一时半会儿见不了效,就没有立场去找霍禹把东西要回来。”
“年前在饕餮楼那一场,原以为睿王会找太医诊治,却一直没有动静,原来是在这儿等着咱们。”霍禹恍然,“萧虚怀那边不用管,他和睿王有求于咱们,一时半会儿不会泄露出去,否则这筹码就失效了。”
“终归夜长梦多,恐生事端。”
“也简单,后日我休沐,届时将府里再仔细清查一遍,找出被二婶典当的御赐品,找机会从萧虚怀那里偷出来。如此,即便他手里有当票,他敢用此威胁,咱们就能抵死不认,反正他交友满天下,若说是谎造了几张当票,也说得过去。”
“偷?”这个字从他嘴里说出,听着违和。
“以前边关年年打仗,朝廷里哪来那么多粮草银钱养兵,咱们被逼没法,除了在停战之时令士兵轮流屯田,自己养活自己之外,战后打扫战场,或者盗取敌军粮草,也是补给自身的常用法子。”
顾霜筠知道他身上有些大大小小的伤痕,除了幼时老夫人和霍二夫人留下的之外,便是战场的印记。再听他如此说,顾霜筠不由得心疼,张开双臂抱住他。
霍禹抚了抚她的背,触手的嫩滑,以及她如今这样抱着自己的温暖,令他不由得心猿意马。
霍禹对萧虚怀没有好感,即便他处处表现的对自家夫人无意,但霍禹就是放心不下他,自然,不愿意顾霜筠与他有接触。
所以,那个“偷”,他再认真不过,且一步一步,将之变成现实。
于是,在那晚,顾霜筠突然从睡熟中醒转,伸手摸不到熟悉的人形热源,她原以为他是去上茅厕之类的,但等了好一会儿都不见人回来,她心中担忧,披衣下床,走到屋外。
霍禹曾告诉她,府里如同军营一般,一天十二个时辰随时有人清醒着守夜,只要她击掌三声,便会有人出现。
果然,三声击掌后,朦胧夜色中,一个男人的声音响起。
“属下听少夫人吩咐。”
“霍禹去哪里了?”半夜出去,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