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霜筠仔细斟酌着字句,考虑该如何安慰他,但无论何种语言,都显得苍白无力。
她突然皱眉,察觉不对。
这本该沉浸在悲伤中的人,怎么有心情含住她的耳垂?
“你……”
“为夫受伤了,需要夫人安慰。”
霍禹灼热的气息喷在顾霜筠耳边,令她心笙荡漾。
顾霜筠原以为蒋青萍在自荐不成功之后,会羞愧离开霍府,但她显然低估了蒋青萍的脸皮,以及她对霍禹的决心。
每日,顾霜筠走到哪,她跟到哪,如同一个小丫鬟一般,跟在顾霜筠众丫鬟的后面。哪怕顾霜筠与护国寺方丈说好每月初一和十五在护国寺义诊,她也跟着。
顾霜筠给人看诊,她就在一旁,一时温柔地引导前来看病的贫苦群众排队,一时温言安抚焦虑的心情,一时将学徒抓好的药温柔地递给病人……与顾霜筠这个出钱又出力的人相比,反而她更受百姓的欢迎。
“夫人,那些人太不知好歹了,你给他们看诊,给他们送药,那些人却说您板着个脸,就不是真心要为百姓好,就是沽名钓誉。反而那个蒋青萍,博了一个温柔又美丽的好名声,明明她就只在一旁装腔作势!”橙子出府去了店里一趟,回来便大鸣不平。
顾霜筠正眉头紧锁地看着账本,闻言头也没抬,“只会装样的人,想个法子让她现原形就是,不值得你这般生气。”
“夫人的意思,咱们可以对付萍姑娘?”橙子立马心情好转。
她早就瞧不惯蒋青萍,但对方是霍家正正经经的亲戚,住在这里即便不受欢迎,那也是个客人,她一个丫鬟不能对主家的客人无礼。
“放胆去做,有事我担着。”顾霜筠霸气道,抬起头,添了一句,“别弄出人命就是。”
“是!”橙子大声答应,一溜烟跑了出去。
“夫人,橙子爱玩,奴婢担心她没个轻重。”站在一旁,指导顾霜筠看账本的绿意,有些担心。
“没个轻重才好,不然她还真以为没人治得了她。”顾霜筠冷哼,脸瞬间又垮下,将那账册往前一推,哀哀叹息,“这账册全是数字,太无趣了。”
“夫人是霍家的主母,看账这种基本的事一定要学会。”绿意将账册放到顾霜筠手上,“夫人有哪里不懂的,尽管问奴婢。”
“这不是懂不懂的问题……”顾霜筠手撑着脸,单手拿着那账册,“都说术业有专攻,我专精的是医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