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奇怪,秦氏对霍家、对皇帝有很大的怨言呀。
她直接问了。
“我当年离开,你知道多少?”秦氏反问。
“我听霍禹提起过,当初是祖母把你逼走的,我嫁进霍家,祖母也耍了不少手段,可我压根不理会她,她自己反而给气得病了。你当初怎么就被她逼走了呢?这不是让亲者痛、仇者快吗?”这也正是顾霜筠始终不把霍老夫人当长辈的原因,前车之鉴摆着呢。
“她是长辈,一个孝字压下来,我不敢有丝毫不敬。”秦氏语气里依然有愤怒。
“倒也是,她也用孝道压我,可我这个人身上最缺的就是孝道,我连自己的亲爹和舅舅一家都不理会,何况是一个和我形同陌生人的祖母,而且,霍禹也站在我这边。”
秦氏沉默了一会儿,“若只是长辈为难,我忍一忍也就过去了,可那皇帝……”秦氏咬牙,“我父兄也是戍守一方的将领,我的婚事还是皇帝赐婚的,可我父兄一战死,皇帝非但不抚恤,反而治我父兄战败之罪,夺去所有皇家曾经的封赏,将我嫂嫂和侄儿遣回乡下老家。此等不公,我一点办法都没有。再之后,婆婆百般想让表妹入门,我自是不愿,皇后将我召进宫里,斥责我妒忌,不堪为宗妇,还下懿旨,赐婚表妹为平妻,这才有我一怒之下离开京城。”
“难怪,后来你再回到京城,才会认为公公顺从赐婚,迎娶了表妹。”
秦氏点头,面上带着懊恼,“那时候我不该负气离开。”
顾霜筠深有同感,就算真是迎娶新人,也得闹他个天翻地覆,没道理别人犯了错,自己在一旁悲伤痛苦,得让犯错的人遭报应才对。
顾霜筠和秦氏聊了很多,有如今这样前路未知的险况,也会说一说她和霍禹小时候发生的趣事,当然,这段时间顾霜筠没有当真在山上躲避,暗中递出去消息,让远在江南的许彤颜夫妇、近在京城近郊的紫苑等人,以及霍府的众人,暗中将能变卖的全都变卖,下人们也以外出寻找顾霜筠的借口,一个个的遣散、隐遁。
然后,霍禹父子俩到京城了。
就在城门口,守城官兵突然发难,霍家父子全无防备,被皇帝下了大狱,当即宣告罪名,是通敌卖国。
通的这个敌,是成国,卖的这个国,是盛朝。皇帝声称,有证据证明霍家父子与成国人勾结,故意战败,令成国攻占盛朝边关数城,令盛朝不得不与成国议和,耗费大量的钱财物资不说,国家的颜面丢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