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系盘根错节。身为执法者,如果和谁交往密切,就会无形中生了偏颇心;如果想要不得罪人,行事时就会有顾忌;想要不偏不倚,不为人情左右,必须独行。执法时,最大的困难不是来自有法可依的部分,而是来自那些‘无法可依’或者‘有法也依不了’的部分,必须毒性,不怕诘难、不怕憎恶、不怕后果,才能寻根究底。”
棕离语调阴冷,面色阴沉,茶褐色的眼睛冷冰冰地盯着殷南昭。常年的独来独往、克己薄情让他不管任何时刻都像是一条盘踞在黑暗里的毒蛇,冷眼盯着周围,观察着异动。
“我曾经很尊敬阁下,以为阁下也是行独、性毒;现在,我对阁下很失望!”
殷南昭一言未发,袖手而立,平静淡然地看着棕离。
棕离扯扯嘴角,讥嘲地笑了笑,转身大步离去。
骆寻心情沉重地看着殷南昭。
棕离虽然为人刻薄寡恩,和谁都不交好,但对殷南昭一直很敬重,现在却当众表达不满,可见他对殷南昭的所作所为极不认同。
殷南昭侧眸,目光柔和地对骆寻微微摇了下头,似乎在安慰她不要多虑。
骆寻明白,“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但是,前面还有一句,“行迈靡靡,中心摇摇。”
殷南昭让哥舒谭召集北晨号的所有高层将领开会,似乎还有重要的事情安排。
骆寻等哥舒谭离开后,对殷南昭说:“我去看看异变兽。”
“你去吧!我已经告诉安教授你回来了,他忙完手头的事,就会去找你。”
骆寻开心了一点。她可以和安教授好好交流一下这段时间的研究,两个人集思广益,也许能有什么意外收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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骆寻走进关押异变兽的禁闭区,发现自己置身于一个非常熟悉的地方——辰砂在阿丽卡塔星的住宅。
宿五明显花了不少心思,虚拟情景做得惟妙惟肖,连周围的金属栅栏都在视觉上隐去了,完全以假乱真。
落地大窗前,纱帘飘拂。
屋内的一桌一椅都是骆寻熟悉的模样,连角落里的黑色钢琴都一模一样。似乎眼睛一眨,就能看到一个眉目英俊、气质冷峻的男子端着杯红酒,慵懒地坐在椅子上。
骆寻心里黯然,往前走了几步,隔着“玻璃窗”看出去——
阳光和煦、微风吹拂。
一只通体雪白的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