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有一道小风吹进来,里面的锁一下子掉落在地。门开的声音,还没有锁头掉在地上的声音响亮。门被推开,月光照进来,一个人影从外而内。
刘泠却一点也不怕,任何危险的状况,都让她血液活跃,吸引着她,让她不受控制地向前。她每次都要花费很大的力气,让自己更加理智点。
她对自己说:刘泠,不要求死,活下去。
忽的抬手,将手中簪子对进来的人刺下去。
她的手腕刹那间就被一只温凉的手握住,让她抖了一下。
然后她由被抓着的手开始,被拽入一个混着血腥味的怀抱。他一手举高她抓着簪子的手,一手贴着她后脑勺,用很大的力气,将她贴上他怀抱。刘泠头昏脑涨地撞上一个男人的怀抱,对方的胸肌硌着她,她头还轻微弹了一下。
青年的呼吸滚烫,落在她头顶。
他说,“别怕,是我。”
刘泠沉默半晌,“我知道是你。”他一拉住她,她就知道了。
很长的沉默。
沈宴突然开口,“别怕,我没有受重伤。”
“我知道,”刘泠轻声,茫然地依偎在他怀中,“可我还是怕。”
沈宴呼吸略重,突俯身,亲向她眼睛,吻去她眼睫上的水光。
刘泠身子抖动,抬起头,看向他。黑暗中的这个人,背着光,她看不太清楚。但这无所谓,她仰起头的时候,什么都不在乎了。她颤抖着手,将他的头拉低。一晚上的害怕和忧虑,在这瞬间,终于有了结局。
沈宴平安归来。
还有什么事,比这个更重要呢?
刘泠睡了很长时间,天已经大亮,她才悠悠转醒。昨夜逃亡赶到的这间房,彻底落在了她眼中。她披散着发,在床上呆呆坐着,在屋中寻找沈宴的踪迹,未果。
心又一下子慌了。
“沈宴!”她喊一声。
昨夜好像一场美梦,梦醒后她还是那么爱他,他却还没回来吗?
刘泠跌跌撞撞地推开门,走出去,刺眼的日光落下,她一下子适应不了,眯起眼睛。
再转头看去,刘泠微微笑。
她看到院落外,换了身衣裳的青年站在栅栏外,与一对夫妻说话,丈夫是昨晚的线人,旁边是一个略肥壮的妇人。妇人脸有些黑,把挽着的食篮递给丈夫。她男人正大声跟沈宴介绍,“这是我女人!”
我女人!说的何等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