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翎脸色有些白,低下头。她给自己倒了杯茶,有一口没一口地喝着。抬目时,清灵眸子水润湿漉,“铭哥,我想跟你好好的,想跟你一起。你能别提那件事吗?”
“好。”陆铭山将茶尽饮。
之后他抱歉说有要事向家中长辈汇报,不能留下来陪岳翎了。岳翎并不留他,背着他收茶盏,却在他毫无预料时,似心不在焉地问,“是徐姑娘的事吗?”
“!”
岳翎察觉到身后审视的目光,她回过头,自嘲一笑,“你到现在,还防着我?我只是随意问一句,毕竟这几天,徐姑娘的事在陆家传的很热闹,我不会没听说过啊。但你觉得不方便说,可以不回答我。”
陆铭山愧疚看她,显然想起之前,他和陆家人冤枉岳翎是徐时锦眼线的事。他满面尴尬,都不敢再和岳翎说什么,不敢对上岳翎的目光,以有事而匆匆告别。
岳翎对他的离去无动于衷,独自坐在房间中,端起煮开的沸水,一遍又一遍地清洗茶盏,洗去盏中茶叶的余渍,一点痕迹都不留下。她望着煮好的茶,笑容温柔又冰冷,带着刻骨的仇恨和怨毒。
茶中有毒,那药,乃安和公主所赐。
岳翎在陆家被看管得很严,她不被信任。她去求助刘泠,她觉得刘泠和自己一样恨陆铭山,她想杀陆铭山的话,刘泠会帮她一把。但当日刘泠没有回应她,刘泠说,在她眼中,陆铭山不值得她动手。
可是几日后,岳翎再见到刘泠时,却收到了刘泠肯定的答复。
刘泠说,“陆铭山和陆家想杀小锦,我便要他死。”她没有告诉岳翎,她是如何得知,陷害徐时锦的事,是陆铭山出的主意。
岳翎其实从那时候才知道,陆家在对付徐姑娘。之后回到陆家,再稍稍留意,她知道得更多。
刘泠说她正好碰上一个以前为她看过病、现今云游到邺京的游方神医,要了些毒药。她给了岳翎其中一种,乃慢性毒,只要连着服用一个月的时间,便再也别想醒来。只是醒不过来,却也不会死。他会眼睁睁看着一切败落,却毫无办法。
岳翎小心收了药,跟刘泠保证,“请公主放心,我绝不会供出公主。”
刘泠无所谓,“你供不供出我都无所谓,反正没人会信,也没人敢对付我。至于你,”她有些看好戏道,“你先管好自己,药只有这么一包,浪费了,我再不会跟你联系。你被抓,也是你自己倒霉。陆铭山疑心那么重,你怎么能说服他服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