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死吧。总是他死了,都要跟自己在一起。
谁让他负她太多,根本没办法偿还。
一顿不愉快的晚膳,并没有太影响刘泠的好心情。反正她这么多年,在广平王府一直这样。想到这样的家很快就没了,也勉强能体谅吧。跟沈宴离开后,刘泠要拉着沈宴去散步消食。消食着,他们俩就坐上了屋顶,观漫天星光,畅言漫无边际。
刘泠难得有心情,跟沈宴说一说她母亲。她以前也跟沈宴说过,但情绪低落,透着生无可恋的语气。如今,她聊起她小时候的事,聊起她母亲的事,聊起她自己,因为有沈宴在旁边,她变得也不再那么抵触。
头靠着坐得端正的沈宴,刘泠在高空中,看着她院中那浩大的湖水,黑夜中泛着鳞波,明明灭灭,水的潮气和风的清气,一同扑向他们。
刘泠跟沈宴说些她小时候调皮的事,都是她五岁以前发生的。刘泠本性带刺,高高在上,宁折不弯,在她小时候,就有表现。岁月的长河轰然来去,许多刘泠都刻意忘了,但近来,慢慢的,她又回想起了很多。
沈宴也跟她说些他小时候的事。别看他现在这样,他小时候,也会淘气捣蛋,也曾被家里哥哥欺负过,被长辈叫去在院子里给所有孩子做过错误表率过。沈宴小时候可没有长大后的风光,那时他在沈家是小透明,连长相都不是最出挑的,至少他家人从来没夸过他。
刘泠瞪大乌黑眼睛,盯着沈宴的侧脸,“怎么可能?!你长得这么好看!你家人得多高的鉴赏水平,才不觉得你好看啊。”
她绝不相信沈宴对自己的容貌完全没有认知。他明明走到哪,都有一堆姑娘为他脸红的。就像刘泠从小到大,她只凭一张脸,就被众人盯着看。要不是脾气太差,又生着病,被家中人找借口推脱,后来又早早定了亲,她在邺京和江州,都肯定是风华人物。
沈宴道,“那时我还小,根本没长开。在我家,各方面,真是不出挑。尤其是我大堂哥,就是沈昱,你可能不知道,沈昱是天赋极好的人。在沈家,上下三代,他都是天赋最好的那一个。从来他都在长辈的惊叹赞赏目光中。我在这么个闪闪发光的堂哥阴影下,确实没存在感。”
“可怜的孩子。”刘泠慈爱地看着他,拍拍他的肩。沈家是世家,传承至今,真说起来,比他们刘家还要远。这样的世家,出色的孩子多了。原来当沈宴是个小孩子的时候,他一点都不受家中重视啊。
刘泠感兴趣问,“你当时自卑吗?居然从来没人夸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