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泠瘫坐一边,看着她的成果,船底被她凿出了一个小洞,冰水就从洞中,汩汩地流了进来。刘泠仰望苍穹,雪花落在她白无血色的面颊上,这一刻的美丽和解脱,美好得让她无法形容。
船开始下沉。
“啊!”广平王妃尖叫。
水漫上他们的身子,身子在水的浮力中,向上飘去。但紧接着,又被绳索拉回,下沉的船,与他们的身体,紧紧绑在一起。广平王夫妇两人,都被绑在船上。唯一能自由行动的,便是握着小锤的刘泠。但刘泠靠着船头,仰脸看着飞雪,根本没有挣扎。
“刘泠!你这个疯子!”广平王怒骂,“我早该杀了你!你该死!你早该死!弑父杀母,这么恶毒的事,你居然做的出来!”
“阿泠阿泠你清醒一点姐姐早死了,但我们都活着啊就算、就算你恨我们,还有你的弟弟妹妹呢,他们没有做什么啊你放了我们,放过他们好不好?”
刘泠静静地看着雪,好像看到那天,沈宴从她手中,一点点跌下去。这从船底渗上来的冰水,让她觉得无比亲切。她看着雪,好像看到沈宴一样。她安静地看着,看整个王府笼罩在一片火海中,所有人都在挣扎,可所有人都挣扎不出来。
整个王府,炼狱一样,求饶声、痛斥声全都可以想到。
忽然,身后有凛冽风声刮来。
刘泠侧身一躲,手臂被尖锐物体刮上。但力道不重,似使不上劲。她反手将手中锤子甩出去,这才回头,看到她爹,胸口渗了血,正艰难地趴在船上水里,喘着气。刘泠的锤子,刺在他胸口。
“孽女!”他恶狠狠地看着摇晃走向他的刘泠。
“你早该死的。”刘泠说,手碰到锤子。她盯着广平王的眼睛,没有把锤子拔出来,而是更用力地,向里面插去。她力气不大,想杀人,比习武人要费力的很多。但是广平王被下了药,没有力气啊。在亲生父亲仇恨的目光中,刘泠紧握着锤子,一点点,往他心口,用力地刺着。
广平王的神情,越来越痛苦,他挣扎的,越来越厉害。
刘泠也被他大力甩出。但她又持之以恒地爬回去,再次握紧锤子,用力向下按。
“你你你要杀自己的亲爹”广平王大睁着眼,始终不敢相信。
“王爷!王爷!”自顾不暇的王妃哭泣着。
船上的水已经浸透了几人的身体,到了颈部。刘泠用力地握着锤子,使劲全身力气,将广平王钉在船上。他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