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或跟沈宴说几句话,很少主动凑近。好像是一瞬间的改变,刘泠与沈宴之间的交流,隔了好多人。
太医们奇怪,还问沈宴,“沈大人,你跟公主吵嘴了?哎你是男人,就应该大度点,哄一哄她啊。这总是这么客气,再好的感情,也得磨没了。”
沈宴在看宗卷,没理大夫。
但八卦的人多了,他平声说,“我嗓子疼,怎么哄?”
“”太医脸僵了僵,你只是嗓子疼,又不是失了声。嗓子疼,比起你身上的那些问题,简直是最轻的好吧?你宁可处理公务,也不去跟你的妻子交流感情。
同样的疑问,也出现在刘泠那边。
但灵犀灵璧等女作为常年服侍刘泠的人,太清楚刘泠的问题了。刘泠一这样,她们就自动管好手下人的嘴,不许到处乱说。所以刘泠这里的情况,倒比沈宴那里好一些。
但其实也没好多少。
因为刘泠的脾气,变得很暴躁。
不受控制地发怒,砸摔东西、怒斥下人、落落流泪,让一众女跪一地。
待她好一些,才会去想着抚慰侍女们。
灵犀灵璧跪在她脚下,恳求道,“公主,告诉沈大人吧。你的病”
“有什么好说的。”刘泠撑着头,疲累说,“他自己的伤还那么重,他能怎么办?没事,反正这些年,一直是这么过来的。等到邺京再说。你们谁也不许去他跟前嚼舌根。”
众女只好点头。
默默收拾着碎了一地的玉器瓷器,还有被剪了的绸缎。
刘泠抱着双臂,靠着床头,坐在地上。她头搭着膝盖,低着头默默流泪。
“都出去!”侍女们发出的一点声音,都让她不能忍受。胸臆中好像有一把火在压着,到处乱烧。又有铁索勾着她,黑暗无限扩大,把负面情绪放出来,那些正面的,都被藏好。
侍女们颤抖一下,退了出去,将空间留给刘泠。
刘泠一个人坐在屋中流泪。
她觉得自己置身于黑色漩涡,转着圈往下掉。头晕眼花,恶心难耐。这世间悲苦,像一座小山,全压在她背上。她被越压越矮,抬头的力气都没有。兀自挣扎,兀自痛苦,兀自哽咽
她抬头,将屋中梭巡一遍,趔趄地奔向灵璧之前没来得及收好的箱子。她在里面乱翻,衣料香袋都被扯了出来。她目光幽黑,指甲掐着手心,待找到在江州时收起的锦袋,果香气息从中发出。她紧紧将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