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边,俯身为床上的姑娘擦去额上冷汗。她最开始由他喂药,还对他笑一笑,但沈昱转身放药的功夫,就听到身后突然变得剧烈的喘气声。
“小锦!”他抱住她。
她竟是难受地一下子坐了起来,腿屈起,上身拱起,手抚向胸口,十指抖着,像伸手要去抓什么。她的喘息声越来越大,整个人都向床下歪去。
“拦住她,别让她动!”常大夫命令。
沈昱只能紧紧按住她,连声道,“忍一忍,不要急、不要急抓着我的手,快好了,很快就好了!”他将手递给她,她蹙着眉,一把抓住,登时,指甲掐进他掌心。
沈昱的手心,生生被她抓出血痕。但徐时锦闭着眼,已经顾不上那些,沈昱在耳边鼓励着她。一时一刻,时间变得分外难熬。她借助抓着沈昱的手,施力来缓解体内的痛苦。并不是疼,而是那种五脏挤压一样的难受,呼吸困难,身体又麻又软,遍无着力点。
也许只有一口气的时间,但徐时锦全身已经出了一层冷汗。
好容易,那股难受缓解了下,但没有松口气,没有歇一歇,紧接着,一股寒气从脚底向上窜起。
徐时锦身体蜷缩,打着冷战。
“很冷吗?”隔着一床被子,沈昱抱住她。
徐时锦唇瓣从红到青,哆嗦道,“还、还好”但她脸色突然从白变得涨红,像一团火在烧一样,“热、好热”
“热?”沈昱愣住。
实际上是又热又冷。
两种感觉,同时在体内爆发。完全相反,又同时存在,互克彼此。置身于冰雪和火海中,徐时锦根本分不清自己是冷还是热,上一刻热地全身冒汗,下一刻就觉得自己赤身掉入了冰窟。两个世界在她体内形成又爆炸,她就在其中一次次地历经生死。
到后来,体内的痛楚无法缓解,徐时锦全身已经湿淋淋的,像从水中捞上来一样。她在沈昱怀中发抖,缩成一团,猛地向床柱撞去,身体用力,开始挣扎。
“小锦!没事的,我在这里,我陪你”沈昱紧紧搂着她,她的力气变得那么大,他都渐有些控不住。
“放开我!沈小昱,你放开我!”又是哭,又是咬,又是撞。好像只有这样,才能暂时将灵魂抽离,不去感受身体所遭受的罪。
在沈昱紧抱着徐时锦时,常先生稳稳地由沈昱拉过徐时锦的手,观察这位姑娘的症状,边记录,边在沈昱的催促中,拿起针来。
拿起又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