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警告地瞥她一眼。刘泠突发奇想,跟沈宴建议,“沈大人,你武功是不是特别好啊?”
“比你好。”
刘泠对他的调侃习以为常,当然不当真,“那你有没有听说过一种武功,就是用绣花针做武器的。哗啦啦数针放出去,一边杀人,一边绣花。人死一地,花叶绣好了。”
“”沈宴挑眉轻笑,给她手指上好药后,起身欲去放药箱,被刘泠拖住不许走。
他笑,“你别做梦了,我没听过你描述的武功。我的武功是杀人的,不是绣花的。我实在没研究过。”
刘泠依然兴趣不减,“那你能做到吗?就是一个人远远站着,手里抓一把针,牵几十根线,手起线落,把刺绣当一种武功来用!”
沈宴了然,“你想让我帮你刺绣?你不是不要别人帮忙吗?”
“你和别人不一样啊!别人绣的,怎么能是我绣的呢?但你是我夫君,夫君帮妻子绣的活计,就相当于妻子自己绣的啊。”刘泠脸皮很厚,淡着脸解释。
沈宴点头,耐心地听她说完,然后说,“设想很美好,但我当真不会你说的那种武功。看来你想完成你的绣活,得先换个夫君了。你现在的夫君做不到。”
“我舍不得换夫君。”刘泠仰起巴掌大的小脸。
沈宴同情地拍拍她的小脸,“那你就忍着吧。”
“”
刘泠无奈,求助无果,只能伤心自己的手指,闷头去睡了。沈宴回来,在床边看了她一会儿,才去吹灯上床。
半夜,刘泠无意醒来,发现没有人抱着自己。她惊坐起,摸摸旁边,沈宴并不在。刘泠很奇怪,叫了他两声,没有回应。她想了想,披上外衫下床,摸索着点亮灯烛,往外边找去。其实都没有走两步,隔壁的耳房,灯火昏暗,在万里寒夜中如灯塔般亮眼。刘泠推门进屋,见到了沈宴。
他站在她白天摆的绷架前,几根针穿着线,在他手中穿梭。进展并不快,一手拿捏针线,另一手扶着下巴,青年作沉思状。
刘泠进门,惊了他。他回头,看她一眼,“关门。”
刘泠关上门,举着灯台的手轻轻颤了下,走到他身后。她白天没有完成的部分,竟向前推进了一点。而那针,正是在跟她说“我不会帮你的”的夫君手中。灯盏放下,刘泠走过去,从后抱住丈夫的腰。
世上有一种语言,能够形容沈宴对她的好吗?他口上一直说“不”,夜里却起来,偷偷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