黔南缓缓道。
洛雪沉低头看着脚下踩着的七色云彩绣花地毯,没有说话,室内始终萦绕着他淡淡的声音,一字一句如同远古的梵音,低沉至极。
“你要知道他们为何会让你前来当这说客,以往我没有娶妻之时,他们是绝不敢踏入东苑半步的。许是因着你面善,又好说话,所以才成了他们的唯一希冀。”他无奈地摇了摇头,但嘴角却抹上了一丝不为人察觉的笑意。
他继续道:“往后无论如何你都要记住,人总是挑软柿子捏,有些人并不会因为你的不予计较,而就此罢手,他们只会踩着你的肩膀一步步爬上去。”
洛雪沉自是知晓他说的这些道理,便解释:“我想着你如今身子不好,朝中的势力也去了大半,所以便觉得收敛才是,所以才......”
话没说下去,已是对上了那人的目光,深沉而又炙热,“我明白的,不过是善意提醒罢了。如今我身子不好,关家已经完全摒弃了我这颗废掉的棋子,似是有意思要扶持关奕朗,如今同我言归于好,不过是怕我挡了路,这关家内部的细枝末节,你一天半会儿是难以缕清的,所以说还是少直到为妙。”
洛雪沉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知晓这其中的玄机定然没有表面上看着那般简单,儿关黔南也定是有着自己的想法,所以她也就没再多问。两人的话题又从关家身上转移到了日常生活上,气氛渐渐地不再那么压抑。
两日后,正院儿那边似是已经坐不住了,十分迫切地想要知道洛雪沉劝解的结果如何,所以一早关老爷便让连翠来请洛雪沉过去一叙。
一进正厅,便瞧见关老爷起了身朝自个儿走来,身边的关夫人却是神色淡淡,没有多大的波动。
“让你说的话可是说了?”他的声音和关黔南有几分相似,但是却少了关黔南的那份独有的韵味。
洛雪沉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没有回话。
关老爷猜到了几分,面上的和善笑容一下子全数崩塌,“还记得我和夫人怎么同你说的么?不过是几句话的事情,怎么还没有说通?”
今日的两人似是囫囵翻了个个儿,一向急躁的关夫人却稍稍稳了下来,反而是一直扮作老好人的关老爷怒急难耐。
眼瞧着这形势剑拔弩张,一侧慢悠悠品茶的关夫人放下了青花瓷盏,缓步上前挽住了关老爷的胳膊,“老爷何必置气,不过是没有劝动罢了。再说您也不是不知晓他那个性子,固执骄傲,怎可能轻易放下架子来同我们言归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