联系自己的熟人朋友,一时间呼朋引伴,在广场上也引起了一阵骚动。
不少没有人脉关系的散户见缺口大,也动了心思,拿着自己采来的种种山珍药材,来找陈衍仁推销。
起初还好好的,可这些人里,有菌子帮的散修,也有川渝茶帮的人,平日里在广场上你不犯我,我不犯你,倒也相安无事,可如今都凑在一起了,难免互相敌视不对付。
陈衍仁选了这家,没选那家,便有人得意的奚落对方。
“茶帮的人哟,采药向来都是胡乱扯嘞,哪晓得啥子手法嘛。”
“你龟儿子嗦辣过!?”
茶帮的人操着一口白帝山城话,说的又快又急,和菌子帮的云贵方言骂在一起,刚开始还能勉强听懂,到后来就全变成听不懂的脏话组成的乱码,陈衍仁拦也拦不住,只感到一阵头痛,两帮人骂骂咧咧,再发展到互相推搡,眼看着忍不住就要动用法力开始械斗了。
“大家消消火气,冷静一点,大过年的,谁伤了谁都不好嘛。”突然有人插话进来,是地道的京片子,一听就不是本地人。
陈衍仁转头望去,差点没吓一跳。
那是一个浓妆艳抹的中年男人,穿着不合身的女士长裙,脸扑的煞白,抹着突兀的腮红,还贴了古代女性才会贴的花黄,扎着双髻,背了个破破烂烂半黄半绿的旧箱子,带着些微讨好的笑容,畏畏缩缩的规劝着吵得面红耳赤的众人。
“哎哟,勒不是咱们小喜哥嘛,又来咯哇。”
“说的啥子话,啥子小喜哥,是喜姐,哈哈哈哈。”
“喜姐,你辣锅瓜娃子男人找见没得?怕不是要邪教的疯批拐起咯?”
“喜姐,你每次进好球多淫羊藿,是真嘞拿切卖,还是回到屋头自家用哦?哈哈哈哈?”
原本还剑拔弩张的两拨人,见了这浓妆艳抹老男人,却顿时放下了争端,转过头一起调笑起他来。
而后者只陪着笑,也不说什么,笨拙地挠挠头,就能引起其他人的哄然大笑。
陈衍仁有些纳闷,这人是谁,怎么就有如此化干戈为玉帛的能力。
“这人诨号小喜哥,是常年走燕京到川蜀一线的行商,早年心相受过创伤,这才变成了现在这副模样,不过人倒是不坏,只是常被这些本地的林中客们欺负。”
一个穿着藏地袍子的少女不知何时出现在陈衍仁身边,许是看出了他的疑惑,笑眯眯的出声解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