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秋时看着水镜里的青年,生得极俊,不过眼尾微翘的眼睛,俊俏精致的五官,似曾相识,有种莫名的熟悉感。
他下意识靠近,水镜里的灵符跟着他的动作移动,正巧落在青年抬起的手中,画面瞬间出奇的和谐。
闻秋时露出疑惑表情,视线从道服一寸寸扫过,又望了望灵符。
片刻,他愣在了原地。
顾末泽收回手,看到旁边定定看着镜中青年的闻秋时,脸色一白,仿佛脚下踏了空,朝看不到底的地方摔了下去。
“师叔......”
闻秋时发现了吗?
水镜中的人与他长得一摸一样。
在顾末泽心惊肉跳,不自觉屏住呼吸间,闻秋时侧过头看他,脸上露出前所未有的惊骇表情,左手抬起,食指展开指了指镜中身影。
“这衣服我也有,”
闻秋时好似一个迷路之人,突然找到路标,整个人因过于激动,说话都磕磕绊绊起来。
“他穿道服,会灵符,这人是、是我......”
顾末泽脑中轰的一下,陷入混乱,藏了许久的秘密,就这么被猝不及防揭开了。
师叔知道他是闻郁了。
会如何做?
顾末泽握紧拳,手背浮现出一根根青筋,宛如被困牢笼里走投无路的野兽,“不是,”
顾末泽心底涌起难以抑制的怒意,他刚与闻秋时勾手指做了约定,将人变成他的师叔,天道立马像与他开玩笑般,将闻秋时身份挑明,仿佛在嘲讽他。
瞧,你自己选的路。
闻秋时被突然变了脸色的顾末泽惊得回了神,错愕道:“这人是我的道观师兄,你怎么知道不是?”
“只是像罢了,才不是......”
顾末泽话音一顿,露出怔然表情,“师叔说是谁?”
不小心吐出“道观”两字的闻秋时,轻咳了声,指尖按在水镜,一路划到道袍,绕着祥云仙鹤画了个圈,半真半假道。
“我当年外出历练,在间道观修行,离开之际,道观师父送了我一件特制的道袍,就是这模样。所以,我想这位与我有一样衣物的俊道士,说不定是我哪位不知名的道观师兄。”
说起来,他被书砸中时,就穿着与这件相同模样的道袍,不过他是少年身形,尺寸没有这般大。
顾末泽半晌没说话,深深望了眼闻秋时,此时若是有人与他离得极近,便能看到顾末泽漆黑眼睛倒映出的青年,赫然是水镜里的身影。
“除了道袍,师叔还有其他地方看着眼熟吗?”
闻秋时不自觉掐住下颌,指尖捏了捏脸腮,纳闷道:“你别说,这张脸我依稀在哪见过,但又想不起来,”
他立在镜前,目光透过流动的水纹,落在似曾相识的眉眼轮廓,“按理说,这种世间难寻,出门至少迷倒一片街的俊容,我见过就不会忘。”
闻秋时难得露出苦恼表情,片刻眸光一转,望向顾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