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秋时睡得迷迷糊糊,暖洋洋包裹着身体的东西消失了。
他嫌冷,不自觉蜷缩身子的时候,另个散着温热气息的东西来了,闻秋时本能缠了上去,用两只手抱,以免暖物再次消失。
但暖物只顾得了身前,后背蹿起凉意。
闻秋时冷得打了个喷嚏,全身往有些硬的暖物凑去,脸颊贴在最软的地方,轻蹭了蹭,不久后,背后也被什么东西包裹了。
次日一早,闻秋时睁开朦胧双眼,发现抱了一夜的是顾末泽食指。
他愣了下,微动脑袋,察觉唇角带了湿意,立即绷紧了脸,用袖袍小心翼翼擦拭顾末泽的指腹。
指尖泛痒,顾末泽掀起眼帘。
视线中,有个大清早背对着他,在指尖很是忙活的小身影。
“师叔在做什么?”
险些被抓包的闻秋时一抖。
幸而先一步将现场收拾得干干净净,不然差点暴露昨夜睡得多香。
闻秋时松口气,转过身,顺着枕头朝顾末泽走近了些,正准备说话,顾末泽眉头一皱,掀起锦帕将他盖住了。
天一下黑了。
闻秋时寻找光芒缝隙,打算出去时,“吱呀”声响起,他停下动作,门口张简简磕磕绊绊的声音响起,“早、早啊,宗主让我来突袭......”
“不,是送热茶,”张简简顶着两个黑眼圈,拎起茶壶。
他目光在房间内左右打转,最后落在床榻,只有顾末泽一人身影,枕旁垫着锦帕。
顾末泽坐起身,着了件单衣。
片刻侧过头,眉宇间充斥着不悦,他下榻穿上外袍,将枕间锦帕放到手掌,“还不走?”
张简简立即头也不回地出了门,没多久,顾末泽离开房间。
庭院水池边,景无涯手持一根钓竿,盯着清澈水底游动的鱼儿,一派悠闲。
直到张简简过去,愁眉苦脸说了两句。
咔嚓!
钓竿被折成两半,一夜未眠的景无涯暴跳如雷,“难不成他还能飞了?”
昨夜结界内找了个遍,不见闻秋时身影,大门口还立着两个像讨债的,昨夜回去,今早又来。
找闻秋时?
巧了,他也在找!
景无涯将钓竿扔到一旁,斜眼瞥见一副出门模样的顾末泽,眸光微转,忽地扬手撤离结界。
“城主、楚兄莫急,待七师叔回来,我定第一时间告知。”牧清元安抚之际,身前结界消失了,言老城主二话不说往里走,楚柏阳紧随其后。
顾末泽迎面走来,未理会他们兀自出门。
与他擦肩而过的楚柏阳略一思忖,停下脚步,“顾兄可知闻长老在哪?家主有信托我交给他,刻不容缓。”
顾末泽侧头看他,狭长眼眸满是漠然,“不知。”
这时,他胸前衣襟小团凸起的地方,微不可察动了下,顾末泽唇角抿成一条线,不情不愿补充道:“不过你可以把信交与我。”
楚柏阳摇摇头:“那可不行,家主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