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邵陌去了御书房。
“玄澈有话不妨直说。”李元栩开门见山。
秦邵陌缓了一息,正色回道:“皇后郑氏已死,李元琰死在皇陵,郑渊一家百来口也被斩首示众,殿下能否放过李静璇?”
对于皇后郑氏之死,秦邵陌早已暗自调查过,说是服毒自尽,然则用的是最为腹绞难耐的毒药,死状也是极为凄惨,若是郑氏一心求死,为何死前还要叫自己遭罪。
显然,所谓‘服毒自尽’不过是个幌子而已。
这宫中有能耐将毒药送入禁宫,又悄无声息毒死皇后郑氏的,只有皇帝与即将成为太子的李元栩。
然则皇帝若想郑氏死,当初也不会只罚她终身禁足于金华宫,如此想来,想要郑氏性命的无非只有李元栩了。
闻言,李元栩淡淡回道:“当年郑氏趁我父皇不在宫内,害我母后难产而死,我赐她的那杯毒酒,无非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我母妃之仇虽报,然则我那未出生幼妹的冤屈却又找谁来平?”
“殿下未出生的幼妹确实死得冤枉,郑氏的儿子李元琰之死已经相抵!至于李静璇,她本性单纯,以后也不会对殿下构成任何威胁。殿下声明大义,胸怀天下,难道就容不下一位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吗?”
李元栩眸色微凝,他一直在犹豫是否斩草除根,又见李静璇最近一心寻死,便也未阻止,甚至也未让人通报皇帝此事。
眼见李元栩眸色中微不可查的神色之变,秦邵陌又说,“请殿下准许臣帮李静璇尽快安排一门婚事,让她永远嫁离阳城。”
话音刚落,李元栩回眸看向秦邵陌,“玄澈,你很聪明!若非你如此聪慧,又怎会很快知晓,王新柔之死是我有意点拨于你呢。”李元栩欣慰一笑,“如若你也是父皇的儿子,以你的谋略与战功,再加上父皇向来器重于你,太子之位定然非你莫属。”
秦邵陌深邃的眸色掠过一丝警惕,“殿下谬赞!臣祖上世代为国效忠,说来惭愧,到臣这一代却并无什么大志,此后无非是承父辈之志,守得北方一片安逸罢了。”
李元栩会意一笑,眸光久久落向他怀中熟睡的如小苒,“她极像我母妃,性格我也很喜欢,我与她颇为有缘,只可惜她已心系于你。”
他顿了一瞬,“玄澈请放心!我从不夺人所爱,况且你是社稷大功之臣,更是安邦定国不可或缺的人才,此后我会注意分寸,对她也会视如幼妹,恪守于兄长之情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