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家的遗址叫做张园,建在集市西面三里地外。那里本来是一座丘陵,却被张家派人推平,建立了一座庄园。
十年前张家被魔教一夕之间灭门,之后张园再无活人居住,直接将偌大的园林荒芜下来。张园荒芜的原因有两个:一是死过太多人,里面肯定不干净;二是魔教都没有将张园占据,所以外人更不敢将其占为己有。
现在初阳正好,温软的晨曦洒在季寥脸上,让他倍感舒服。淌过一条小溪,前面就是张园了,然后周围突然冷了起来。季寥虽然看不见,但感觉前方像是有一处巨大的冰窖,正无休无止的散发着一股阴冷森寒之意。
足下都是乱生的杂草,季寥利用和草木的感应开始交流,奇怪的是发生了。这里的草木虽然长势不错,却给季寥一种死寂的感觉。由草木延伸出的感知,将周围的环境大体勾勒出来,但季寥脑海里的画面依旧模糊幽暗,那种漠然的冰冷,随着他对草木的感知,终于反应到他的精神里,让他念头都有些迟滞。
季寥叹息一声,切断跟草木的联系,那种怪异的感觉才消失掉,可周围的阴冷森寒依旧存在。他上前拉起门环,环上的漆早已剥落,尽是斑斑锈迹。应该许久没有人来过,季寥用了点力才拉开门,积灰飘飘扬扬落下,季寥像是一阵风,在积灰落到身上之前,进入园中。
庭院内的情景跟季寥想象有所出入,荒芜已久的张园,并无蛛网盘结,更无虫鸣,除了草木之外,竟然无活物。园中应该自外面引来了流水,但现在流水早已寂然。
太安静了,安静到整个园中,哪怕是轻微的响动,也变得清晰可闻。
如果是正常人,进入这里,恐怕用不了一刻钟便要从这充满诡异的庄园逃出去,季寥没有害怕。他继续往前走去,突然间脚踝居然被一只手抓住。
他低头看过去,那是一只苍白的手,也只有一只手,白白净净的,看不出是男人的手,还是女人的手。
这只手很冷,抓得也很紧,他感觉到自己的脚踝传来剧烈的疼痛。季寥淡然道:“你继续。”
他本来是看不见的,突然又看见了。当然很清楚这是一种幻觉。幻觉是一种对精神的刺激,会让人对假的信以为真。就像有一种刑罚,便是将犯人捆绑在黑暗的静室,然后骗犯人他被割腕,在他旁边放一个滴水的漏斗,模仿血液滴落的声音,犯人便会真以为自己被割腕,最终死去。
季寥既然清楚是假的,那种被手抓住的感觉也消失了。那只手还在,它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