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葳蕤愣道:“你什么时候也会针灸了。”说完后她反应过来,啐了一口道:“不要脸。”
季寥扶额道:“我可记得有次我睡得好好的,有人悄悄咪咪摸上我的床,哎呀,那是谁啊。”
顾葳蕤粉拳捶打在季寥胸膛上,说道:“坏人,我不听。”
季寥哈哈一笑,将顾葳蕤拥入怀中,两人耳鬓厮磨一会,季寥突然轻声道:“你堂哥顾英邀我畅游之江,估计他要来寻我了,我先走了。”
顾葳蕤点着头道:“那你什么时候跟我爹说咱们的事。”
季寥刮了刮女郎可爱的琼鼻,道:“就这两日。”
顾葳蕤“嗯”了一声,说道:“我给自己研制了一种药丸,勉强可以压住寒毒发作,你也不用太担心我了。”
季寥微笑道:“我知道你有本事。”他心里在想能不能将虎豹雷音传授给小女郎。此音最大的好处是可以由内而外的强壮体质,且无任何副作用,只是没有传闻中洗髓经那样可以使人迅速脱胎换骨,但凭他的感觉,如果长期修炼,一生都会受用不尽。
又说了会话,两人依依作别,很快顾英就寻到季寥。
季寥顺势就跟顾英按照昨日的约定,前去之江。之江是大江下游的一大支流,整条江呈现“之”字形,故而得名。江边有堤,绿柳成荫,江上舟船往来,人物风景如画,其中一只画舫茕茕孑立,尤为引人注目。季寥看不见船,却生出一种极为古怪的感觉,不禁偏过头“看”去。
顾英见状,说道:“那是苏小小的画舫,她是江左第一名妓,亦是陆云的红颜知己。”
季寥昨日便听人谈起过陆云,今天又听到,问道:“瞧顾兄的语气,似乎很推崇陆云。”
顾英苦笑道:“我们江左顾陆两家本是并立的高门,但在我们这一代,两家子弟,没有一人能及上陆云。他那种人,生在世上本就是十分稀奇的事,不过现在又似乎多出个季兄。”
季寥笑了笑,悠然道:“我亦是凡夫俗子而已,顾兄不必高看我。”
说话间,那只画舫有琴声袅袅响起,如月夜之下,花间水流,清雅淡然,只是纯净的美丽动听。季寥本就是精通琴棋书画,自问这琴声无论是技法还是心境都无可挑剔。
顾英笑道:“看来苏小小是起床了,我们今天运气不错,竟能听到她弹琴。要知道她一年都弹不了几次,都是兴起而奏,就算有人出千金,她若是心情不好,也是不愿意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