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年龄,吕医生和强大婶是同龄人,强大婶不过比他大几岁而已。吕医生的三个儿女也都成家立业了,全在外面务工。平时就他们老两口在家,无非就是种种地,给人看看病,辛勤劳作度日。
“吕医生,你这话啥意思?”强大婶人虽泼辣,但也是不是二傻子。
可能全村,就属吕医生能跟他正儿八经的讲几句千篇一律的道理了。一来他们都是吕家人,二来,吕医生那一辈兄弟姐妹也多,强大婶觉得自己压不住,所以没敢那么放肆。
“大婶啊,我们都是几十岁的人了,还折腾个啥啊?又不是没吃没喝。我们村是穷,也不至于这样吧?你说这马路要是修好了,平时种种菜,拉去街上卖,那也是门好的收入啊。”
“理是这个理,可凭什么这地不给钱?”
“那我问你,这马路是给谁修的?”
强大婶面对吕医生的灵魂拷问,一时回答不上来。只是用那双布满皱纹的三角眼,看着不远处的挖掘机出神。
吕医生顿了顿说道:“我啊,这几天也想通了。这吕志和黑狗,都晓得知恩图报,不要这修路的土地赔偿金。我们冲头要它干嘛?还争得头破血流,丢不丢人啊?”
“…”强大婶在心里暗附道:你不想要钱?你个笑面虎,比谁都想要这钱!
“你那天咬了张队长一口,他不但没有怪你,还说是他的错,他处理不当,导致大家起了争执。他还说,尽快把赔偿金申请到位。什么时候大家同意了,再动工修马路。若是大家执意不肯,那就不修喽。”
“那,赔偿金…什么时候能到我们手里?”强大婶一听到这三个字,就两眼放光。
“噢,这个我也不晓得。反正修路的钱都还没到位,这夏师傅都是自己添钱在挖路哩。等吧…等特么的两三年四五年…等到时候扶贫队的走了,我们就继续等死吧。”
吕医生长叹一口气,起身拍了拍身上的泥土,头也不回的走了。
“…这,短命死的,这是怪我咯?都想要钱,怎么怪我头上来了?这群短命死的…”
强大婶坐在地上,想了大半个钟头,才想明白吕医生那句话的含义,自顾自的骂了几句也就回家了。
银狗下午从地里回来时,迎面撞上几个陌生人来村里找吕志。这三个男人逢人就问他到哪里去了,很明显,自然没人理睬。
黄土村内斗是很严重,但对外也是团结一致的。任何陌生人别想来村里打听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