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轮月色因此妖红,某一种彻痛伤骨挖髓,凄然至壮烈,然,一刹那的孤独无人能知。
缘薄如此,如此尚未休。
命运从不曾对他,青眼相加,他想要的,总需要付出比其他人更多的努力,他想留住的,总在最后如滔滔逝水,青山遮不住毕竟东流去。
山洞里,那一刻,暴雨如倾雷声隆隆,掩去天地间一切声响,那样对面不闻声的重重雨幕里,遥立洞前的他,却奇迹的听见那熟悉的轻浅呼吸,熟悉至令内心痉挛,轻浅至如惊雷响彻苍穹。
有那么一刹那,他以为自己在做梦。
梦里的女子,未曾一步步远离他而去,一直在原地,巧笑嫣然,对他说:天亮了,可醒否?
而不是,此时,风千紫诡秘的神色,常宁惊惶的神情,紫魂珠熟稔的感应,胸口血如泉涌的陌生尸体,这一切无言告知他的惊心预感。
他突然开始害怕,有生以来从未有过的情绪。
这一生他未曾畏惧过,无论是父亲失踪,还是母亲死去,是无尽的暗害,还是险恶的布局,是幼小的自己不仅需要保全自己的性命,还需要支撑别人的生存,他都能,一点点的,于无法可至更恶劣的环境与人心中,漠然微笑,劈裂自己或他人血肉前行,直至,挣扎出属于自己的路来。
然而此刻他觉得自己动弹不得。
那呼吸如巨雷,一声声,砸在他心中,那呼吸随着他试探的语句起伏,他的心,一点点,冷下去。
他突然开始走神。
想起那年,初遇她之后,再度离别,某夜,他携琴直上山巅,于松涛阵阵之中,仰看山高月小,俯视海碧水清,按弦起清音:
人道海水深,不抵相思半,海水尚有涯,相思渺无畔。
携琴上高楼,楼虚月华满,弹着相思曲,弦肠一时断。
他在心底,淡淡苦笑起来。
那些拔剑低吟的日子里,有无想过今日,凄凉至无人可诉,竟会避在人静之处,作相思怨之曲,万千思绪难诉,恍惚间已栏杆拍遍。
爱是多么华丽的一场梦境,娓娓道来,决然而去,蹈风御月,不可追及。
她的呼吸,从此缠绵在谁的怀抱中?那一枝春花,又灿烂在谁的素年锦时?
熙音和她的对话,象是一幕遥远的折子戏,有声有色,彩衣艳妆,然而那手势何其苍凉,他看不清楚,也不能再,看清楚。
有什么在碎裂,有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