园子里二十几个姑娘一起围坐到大榻上,摆好菜肴,行酒令喝酒。众人或因为高兴,或因为难过,个个喝起酒来都有些拼命,连一向郁郁寡欢、不甚合群的方茹也是逢酒必干,毫不推辞。
我本就没有酒量,喝的又是后劲极足的高粱酒,三五杯下肚,已经脚软头晕,稀里糊涂地爬到榻里侧胡乱躺下,等我略微清醒时,只觉气闷得难受,睁眼一看,原来方茹头靠在我胸上正睡得香,竟然把我当了枕头。
环顾四周,个个都七倒八歪地睡着,你压着我腿,我靠着你背,被子也是半盖半不盖的,幸亏屋子烧得暖和,倒是冻不着,满屋狼藉中竟透出一股安详。我轻轻地把方茹的头抬起,塞了个枕头给她,自己闭眼又呼呼大睡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