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忽地眉毛一扬:“这事交给老吴头疼去吧!他的人出了事,我可犯不着在这里替他费精神。”他原本神色都是中正温和的,这几句话却带着一丝戏谑、一丝幸灾乐祸,我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冬日的太阳落得早,现在已经冷起来。我扫了眼他的腿,笑说:“我觉得有些冷。”
他捧起白鸽,一扬手,白鸽展翅而去。他伸手做了个请的姿势,推着轮椅向屋门口行去。我欲伸手帮他,忽想起初见时他下马车的场面,忙缩回了手。
快到门口时,门突然缓缓打开,里面却无一人。我惊疑地四处探看,他微笑着解释道:“门前的地下安了机关,轮椅过时,触动机关,门就会自动打开。”
我仔细看了一眼脚下的地面,却看不出任何异样,心里赞叹着随他进了屋子。
整个屋子都经过特别设计,没有门槛,所有东西都搁在人坐着刚好能取到的位置。几案不是如今汉朝流行的低矮几案,而是高度让人坐在轮椅上刚好使用,是胡人惯用的式样。不知道他是否是长安城内第一个用胡桌、胡椅的人。
他请我坐下,我看到桌子上的油馓子,才想起我从起来到现在还没有吃过饭呢!咽了口口水,正打量着馓子,肚子却已经急不可待,“咕咕”地叫了几声。
他正在煮茶,听到声音转头向我看来。我不好意思地道:“没听过饿肚子的声音吗?我想吃那碟馓子。”
他含着丝笑:“那是为了过年摆着应景的,吃着玩还可以,当饭吃太油腻了。吩咐厨房给你备饭吧!你想吃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