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侧经过的官员,怕惹事的都不敢多看,撇过头匆匆离去,一众平日敢于议事的文官都露了不屑之色,只有金日面上虽没什么表情,眼中却全是笑意和温暖。有人用似乎极低,却又偏偏让众人能听到的声音哼道:“大庭广众下,成何体统?”
霍去病脸色一冷,看向说话的人,那人立即畏惧地缩了缩身子,继而又一副绝对不会怕你的样子。
我握着霍去病的手,笑向他皱了皱鼻子,也用让大家隐约可闻的声音道:“不知道哪里跑来的疯狗,四处乱吠。人不小心被狗咬了一口,总不能再去回咬畜生,姑且由得畜生去叫吧!我们也听个乐子。”说着还故意做了个倾听的表情。那人想开口,可一说话不是表明自己是逗我们乐的畜生吗?他悻悻地闭嘴瞪着我。
霍去病笑着轻点了下我的额头,牵着我上车离去。
我微挑了帘子,向外看了一眼,又赶紧放下帘子。霍去病问道:“日已经认出你了?”
“他很谨慎,只看了我一会儿就走开了。”
霍去病揽我靠在他肩头:“就冲他这份对你的爱护之心,我也该请他喝一杯酒。“
他忽地看到我裙上的血迹,脸色一变,立即将我一直拳在袖子中的另一只手拽了出来:“你……这是……”他的声音都卡在了喉咙里。
我笑了笑,想要解释,却找不到合适的借口,其实有借口也瞒不过他,遂只是望着他笑,示意他不必介怀。霍去病默默看着我,眼中都是痛楚和自责,手指轻轻抚过我的笑容,一低头吻在了我的掌上,唇沿着伤口轻轻地,一遍遍地滑过。
去病,有你如此待我,我不委屈。
红姑说:“玉儿,有位夫人要见你。”
红姑神色透着紧张,惹得我也不敢轻视:“谁?”
红姑道:“是……是陈夫人。”
我愣了一瞬,明白过来。这两日一直待在霍府,没有回过园子,今日刚进门,卫少儿就登门造访,看来她对我的行踪很清楚,也刻意不想让霍去病知道。
我走到镜子前,看了看自己,侧头对红姑说:“请陈夫人来这里吧!外面人多口杂,不好说话。”
红姑却没有立即走,看了我一会儿,**道:“小玉,宫里的事情我已经听说一二,霍将军为什么不肯接受陛下赐给他的府邸,还说什么‘匈奴未灭,何以家为’?我们听了,虽然很是景仰他的志气,可匈奴哪里能那么快杀光?难道只要匈奴存在一日,他就不娶妻生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