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有先贤戴罪,在边境苦寒之地抵御外族,其中为了相互联系也为留下火种,故有每百里设一亭燧的讲究。久而久之,因为边境地位“孤僻”,以至于镇守将士耐住苦寒的同时还得忍受孤寂。而在这份孤寂之中,等待亭燧传来的消息是将士心中最为期盼的光明,哪怕这光明未有希望。
枫叶相凉于荻花,不见秋涩,不待凛冬。余百里相见于林长天,不因物喜,不以己悲。
春风度了玉门关,最终,熬不住的余百里想起了林长天天花板战神的传说,于是开口道:“你天天来这后山?”林长天也不言语,只是点了点头。
余百里又变得沉默,并不奇怪林长天的平静,他看过林长天现有的档案,一切都契合正常人的生平。不过这份档案却是余百里唯一要看第二次才能有印象的,也因此,余百里觉得荒谬异常,这也是他在这后山中蹲守林长天的目的所在。
等不到下文的林长天径直向余百里走去,他很喜欢这身绣鹤白衣,不过对这衣物的主人却生不起好感。
他走到了余百里的面前,认认真真的打量起来,眼神跟余百里在林中询盘问题时的如出一辙。
一个在喧宾夺主,一个却寸步不让。
余百里蹩了蹩眉,有一瞬间,他甚至觉得自己应该为“无礼”而致歉。余百里有些惊讶,但他还是规规矩矩的鞠了一躬以示歉意。这倒让林长天局促起来,他生之十九年,听人辱骂,看人欺凌,被人虚与委蛇,受人惺惺作态,不过几许恶,恰醉世间万般愁。野蛮藏于文明,以强弱分生死的秩序在一朝瞬变的觉醒中被重新升至天顶。而在兽性作祟的时候,一客白衣翩然,这蝇营狗苟便尽数滚回了腌臜中去。
这客白衣却在向一个孱弱学子致歉。
于是林长天心有愧疚,局促说道:“你是在跟我道歉吗?”
“是。”余百里抬起了身子,仿若根骨无物,在向林长天微笑之后,收起满腔疑问,拔腿欲走。
“怪让人不好意思的。我长这么大还没受过人鞠躬呢。”林长天挠了挠头,看着余百里很不好意思的说道:“其实我还有个心愿,从小没被人磕过头.....你能给我磕一个不?”
余百里笑容僵在脸上,深深看了他一眼,转身离去。
留下林长天怔怔的站在原地出神,看着星雾隐去余百里的身姿,他有些懊悔。
早知道就给孩子备些压岁钱了,说不定还有转折的余地。
林长天注视着远方,那人走得可真快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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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界者如约而至,余百里站在台前,漫不经心的扫视着众人,待看到林长天,对他微微一笑,当作打了招呼。
待到所有人就位之后,那客白衣方才开了口:“想必各位或多或少也知道了最近整个世界的变化,你们之中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