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今儿必须得说说,我林长天一年以来都在中土地界,与这泗山天南地北的,能欠你些什么!”
张毅迎着林长天的刀尖走了上去,凛然不惧,甚至是带着几分悲愤,朝着他怒吼了起来:“余百里已是太虚境的人物,身为界者,你不会不明白这意味着什么吧?一朝间,敕天之上,则玄机自然,道法人间。这是何等的强大,只一神通便让我这肉眼凡胎看尽了天机,甚至连你迷路去了北域也是他早已料到的事情!嘿,不过有一点你说对了,我张毅还真就谁都不服,他老天爷说长桥山之战我会因轻兵冒进而害了许用兄弟,行,大不了我张毅负责断后的差事这总行了吧?结果,你也是知道的,反倒是成了我陷入重围逼得许用千里回援!”
不知什么时候,那柄残刀,也落在了地上,如堕云雾。
“他余百里自然也是看了事关某人的天机,只不过我肉眼凡胎,哪里能懂你们这些人物的心思?反正我只懂两件事,前因是肯定有人得造反,把这北域再搅个一塌糊涂。至于这后果,自然全在你林长天身上了。与其让别人作这叛乱的由头,把握不住自家兄弟的生死,那还不如我张毅来的好!反正,到了最后,都不过是给你林长天铺路罢了。”张毅摇头晃脑,疯疯癫癫,嬉笑怒骂,时坐时立。后面说的什么林长天再也没听清,好像真的是因为泄露了什么而遭受到天谴一般。
林长天有些不解,愈加烦躁,甚至是带着几分怨恨。他好想把眼前这个已经失了神智的张毅剁成碎块,心中的暴戾燃及至整个胸口,冥冥之中,似乎有人在他耳边低喃着,蛊惑,哀求,斥骂,威胁。
他快有些控制不住了,只能盘腿坐了下来,恍惚间,仿佛有股清明在众多黑暗之中杂生了出来,如同异类。
快要被勾出来的恶念如同积雪遇阳一般,寸寸消退,最终,带着它的暴躁不甘的回归于无尽幽狭的深渊之中。
伴随戾气空净的,还有在林长天身后,若有若无的仙人抚顶。
刹那之间,张毅也恢复到了原先的平静。他笑得有些惨然,把刀捡了起来,放回了林长天的手里,满腔不甘,却又无比知足:“林长天,你说我张毅的野心害得上万同袍铺成了白骨之路。可有朝一日,你早晚会知道有多少人为了你而永世丧命,甚至连轮回的机会都没有。但你不要因此而落泪,甚至是做出些小孩子的推脱之举,这一切皆是虚妄,唯有命中注定的天机,才是你应该要去愤慨的对象。”
帐外的脚步有些嘈杂,似乎有很多人围在了门口,听着奎生大声喊道:“林哥,出了什么岔子吗?”
还未等林长天回应,张毅却是仰天大笑了起来,冲着刀尖撞了过去,又一把推搡开林长天,退了几步,踉踉跄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