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各位最近安分的很呐!”林长天踱着步,掀开门帘,从末尾走到了帅位,安坐正首,端详起众人来。
堂下的座椅摆的齐整,左右各一列,似乎相差无二。只不过左边的面上铺了层绒布,而右边却只是干巴巴的一张凳子。
左边,尽坐着些泗山的将领。
这些个糙汉都与林长天打惯了交道,熟悉这位大帅是什么秉性,便嬉闹了起来,一个个也都没个正形。与之相比,反倒是新来的一伙子“降匪”要规矩的多。
杨奉起身出了行列,走到堂前抱拳说道:“林帅您在呐,泗山哪个兔崽子不老实,俺杨奉先抽他!只不过前些日子还在投机倒把的有些人怕是快要憋不住了吧,依我见,人呐,还是图个自在好,匪始终是匪,成不了气候就下山去吧。”
话里话外,都冲着右手旁直不起背来的“降匪一窝”。
杨奉的话音还没落完,泗山将领们的大笑便放肆在了这帐中的每个角落。
左手旁的在笑,右手旁的在怒。
而这左右手的主人却是脸色平静到了极点,哀愁喜怒全都不见。
“杨奉,回去落座,本帅有话要说。”杨奉极为恭敬的道了声诺,又背起了手,如同文渊神洲里浪荡的纨绔一般,只斜斜的瞥了眼右手旁的“降匪”便径直回到了自己的位置。
林长天摇了摇头,这帮子新来的“降匪”的确是太软了些,也得亏泗山的将领懒得欺负羔羊,只是逞逞口舌之利。若是换了其他寨子里的悍匪,恐怕这羔羊就真的只能沉默不语了。
“此次前来,是想跟大家谈谈立新寨的事情。”林长天说话的语气里带着几分无奈,戚勇惊愕的看了他一眼,很快却又低下了头,嘴里喃喃着什么,似乎明白了林长天突然变卦的原因。
听着要立新寨,左右两边的人面上都带起了微笑,一边是轻蔑与傲慢,一边是庆幸与紧张。
看着右手的一批还要为自己讲出来的话而紧张,林长天抿了抿嘴,却终究没有说出来什么。
“那,轮谁留该谁走呢?”大帐中响起了一道突兀的声音,带着些许稚嫩,却把堂中各人的心思给搅成了一团。
泗山众将脸上的多了几分玩味,“降匪”们憧憬未来的面色垮了下来,带着几分责备与帐中所有人一起把目光投向了尾梢。
林长天拔起了身子,那人的面孔露了个七八,竟然是个少年。瞅着岁数,应该是比魏牟大不了多少。
杨奉扭着脖子,扮出一副恶相,吓唬起了少年:“小子,瞅着机灵,脑袋怎么这般不灵光?那还用问嘛,是给你们这帮寄人篱下的怂货建了个窝,还能轮得着谁走啊!”
少年的眸子明亮依旧,他也不理杨奉,学着别人的样子给林长天作了个揖:“林帅!我们这伙人是冲着您当时说的“北域共为一族”才上了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