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怕死?”
马辉笑了起来,也不顾滚烫,拿起杯盏将里面的热茶一饮而尽。“两军对峙,活到最后的,往往是一开始让人轻视的那方。这个道理,你还记得吗?”
“贤君,卑职莫不敢忘!当年这道理还是被人拿封薄纸钉到咱家城头上的,他林远不就是夺去了西边三镇嘛,有甚摆谱的资格!这屈辱铭记在大家的骨子里已经很久了,早晚是要还回去的。”
“有志气是好的,马辉脸上的笑容不变,直起身来,看着西边的方向高声说道:“可仇恨只有藏在骨子里的时候,才是被人所忌惮的恶狼。而当你拿来夸口的那刻起,无论表现的多么狠戾,也只是色厉内荏罢了。手下的将帅什么德行恐怕我比你是要清楚些的,他们,早就被林远打丧胆了。”
杜兆麟躬着身子,一声不吭。
“我本以为真正需要忌惮的,应该是今日堂上不在的那个老头,可泗山的那位,看着寻常,却是唯有他我看不透,粗鄙是实打实的,可礼数也是有的,嗯,甚至可以谈得上周全。表面上也不过是个小人物,可从头到尾身子可曾低下来过?就连回本帅话的时候,哼,也是如此硬气!”马辉突然发起狠来,抽出腰间的长刀,对着林长天坐过的桌案一顿乱砍,状若疯癫,与刚才的平静迥然而异,似乎是两个人在一具躯壳中交换着灵魂。
杜兆麟的脸色未变,似乎是早已习惯了这位雄主的行事,他身子未曾直起来过,静静等待着马辉的发泄完毕。
天色已经暗到了极点,马辉瘫坐在了地上,喘着粗气但又无比满足的开口说道:“这暴戾说来就来,着实控制不住,让你受惊了。”
“大帅,依我见,若是不行,弃了那刀法吧...”“兆麟,没了它,我凭什么坐在这个位置?”马辉看着杜兆麟的唯诺,语气放缓了许多:“你说的也没错,是要试试的,要试试!明日,梁绩是要摆个擂台来给他的婚礼助助兴的?想办法让泗山的人去,让他们去,懂嘛!”
杜兆麟点了点头,朝着马辉一躬到底,转身向外走去。
堂中剩下了马辉一人,他望着屋外发呆,又似乎是想起了什么,摸了摸自己肿大的舌头,转身找起了治烫伤的药膏,那水烧的也太开了些...
手忙脚乱,狼狈至极
......
“大帅,那马辉好歹也是北域枭雄,但做事也忒不讲究了些!摆出副赶人的架势把咱们哄了出来,刚刚却又派那杜兆麟来吩咐什么擂台的事情,这不是把我泗山当做了行乞之徒,随意呼来喝去嘛!”戚勇气呼呼的说道,把手握上了长刀,颇有一言不合,大闹鞍马城的意思。林长天瞪了他一眼,看着众人神色多有不忿,便起身把窗门关上,才缓缓说道:“那马辉绝不是个善茬,想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