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言辞真切,文笔上佳,向来说的都是些肺腑之言嘛,所以诸君的愁事恐怕得自己去解决了。”马辉摊了摊手,一边揣摩着信上的墨迹,一边对底下苦着脸的各家家主作出副无能为力的模样。
杜兆麟在一旁憋着笑,自家大帅找的由头也太假了些,没听过谁在字写的好不好里面能看出个所以然来的。
“大帅莫不是有意搪塞我等?泗山收拾不了的,您可以遣一支咱们自己个儿的骑军去嘛。”堂下立着的人里,有个衣上绣春的男子正搭腔笑道。
他的衣服很艳,花哨些,草莺看着绿草,清秀中点了朵大红的牡丹,还嫌不够招摇,又在上面绣满了金丝。这不忍直视的品味,有些像...汝周城里的杨五柳。
开口的是赵子冷,一个没被大人物听过的大人物。
马辉瞥了眼他,跟杜兆麟一块笑了起来。
啧,每年使弄把戏的时候都喜欢把这微不足道的虾米给先推出来试咱的手段。
不经打,又杀不得,忒没意思了。
赵子冷脸上的笑容更盛,似乎并不因马辉的漠视而恼怒。
“怎么没派去?我家大帅前些日子不是出兵了嘛,只不过那不开眼的狗非要去招惹泗山的奎生,让人一个照面把全军葬送了进去,你说说这能怪的了谁?要不看他是虞老的侄子,那就算死了尸骨也得让某刨出来去喂狗!”
马辉指着赵子冷喝道,只不过一个立在墙角的老翁却是吓得瘫软了身子。
“尔等也都是明事理的嘛,给君主平添忧愁那能是臣子所为吗?”马辉把玩起长刀,逗弄着众人,对他们脸上的怒火熟视无睹。
赵子冷拱了拱手,退到了一旁。
他是不恼的,但他也装出副无可奈何的模样,来欺骗自己的同僚。
“一介草匪,莽夫之流,也敢妄称君上嘛!”说话的是梁厉,梁绩的族叔,梁启的长兄。马辉顺势挥翻了桌案,一旁的杜兆麟大声斥道:“尔若不是凭着大帅的恩赐,恐怕就你族弟的冒失都够杀上几十次脑袋的了。”
“梁氏不惧死,更不稀罕你个草匪的恩赐!我族弟一脉已是绝了后,怎么,大帅的仁慈要放在老夫的身上吗?”梁厉的眼眸对着马辉的刀尖,上前了几步,让那锋芒按在自己的脸上,存了心一副求死的模样。
杜兆麟拔出了剑,外面的将士涌了进来,兵戈对着一地的官绅,肃杀正盛。
梁肃朝着四周审视了一圈,在赵子冷的身上多停留了一会,微微颔首,按着一个士卒的枪尖,狠劲撞了下去,任由那锋芒刺出鲜血,一声不吭。
马辉看着梁氏,冷冷的瞪了眼缩在墙角的虞姓老者,自顾自的出门而去。
赵子冷挤开了众人,也不顾鲜血淋漓,爬在梁肃的身上呜咽了起来。
只是那蒙着的脑袋,跟杜兆麟的眼神有意无意的交汇了许多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