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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是什么时候?”林长天打断了后话,看着他,从光溜的脑袋打量到雀黑的鞋尖,讥笑了起来:“怎么着?您是要等到府库盈满泗山之日,兵马或十倍与敌或以一当十的时候才要从这山关像婴儿踱步一样慢慢磨蹭出去么?”
奎生耷拉着脑袋,他又不吭声了。
林长天长呼了口气,他有些气不过,索性一拳砸在奎生的脑门上厉声喝道:“兄弟们服你,出了外面哪个认得你奎生!嘿,今儿之前要有人问,北域里第一悍将是谁呀?我会揪着那厮的领子说,老子只认奎生一个!去他娘的褚稷,让那什么林远,马辉,成玉之流也都通通滚得远远去,别碍着小爷的眼睛!可过了今天嘛,你瞧瞧自己那副模样,他褚稷可以拿八千破十万,可你奎大将军手里现在有着十万以上的精兵悍卒呐!”
他一拳接着一拳,直把奎生打得面上再无一块好肉,才肯罢休。
奎生看着窗门,如同一只猛虎望向笼子外面的世界,平静而优雅。
之所以少了烦躁和无奈,大概是因为那关着的锁“哐当”一声被人丢在了地上。
这人现在站了起来,他扶着桌案,一字一句的说道:“长天,你晓得北域的北面靠什么撑起门户吗?一是山,二是河。落幽山上葬了林远的两个儿子,北砀河旁埋了成玉的十万大军。听闻这些,都是出自他褚稷的手笔。所以我想...”
奎生顿了顿,他说不出话来了,满口的血污堵住了嘴,逼得他狠狠又给了自己一拳,腌臜中夹杂着几颗槽牙,一块吐了出来。
“你我是受尽委屈长大的,生存本就不易。奎某就你一个兄弟,如要苟活于世,那就面北称臣,一起来忍受世间的非议。可要跟这帮蛮子争上一争,那就打到他痛处去!驻剑落幽山,饮马北砀河!”
林长天拍了拍奎生的脑袋,指着南面说道:“区区马辉,配不上咱兄弟这样的豪情。你去过文渊神洲吗?汝周城那地见过没有?远远望上一眼,啧啧,光那辉煌和气派,恐怕就足以让山野村夫吓破胆了。我想带兵打到那里去,不过,用马蹄声来回应机械的轰鸣,怎么讲都是痴人说梦。”
“余百里讲过,北域的规则趋近于上古,一旦出关,势不可挡。虽说我也不是很明白刀剑怎么跟...唔,中北的那种机甲打。”奎生手里着比划,疼的呲牙咧嘴,见林长天笑了,他便忍着痛,也跟人笑了起来。
“泗山又添了个疯子,现在有三位了。”林长天扳着指头,笑骂道:“不过这事都是后话了,人余百里看到的那是天机,你我再怎么臆测,命数如织,既在情理之中,也能跳出情理外面去耍。”
奎生点了点头,又好像是回过神来了,慢悠悠的说道:“合着,泗山也没几个人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