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杜兆麟面色一僵,老老实实的放下了杯盏,狐疑的看着马辉。
“冠冕不正,站直!”
杜兆麟全身抖了个机灵,连忙站了起来,一副唯唯诺诺的模样。
“你找本帅是来说公事的,还是讲私情的?若论私,何以着官衣?若论公,何以忘尊卑?”
马辉厉声喝道,整个人晕晕乎乎的,分不清是借着酒劲说疯话,还是存了心想要收拾一顿这位眼巴前的红人。
“自然是...公事。”杜兆麟回着话,面上能看出有几分委屈。
“今儿轮不到本帅当值,公事不谈,私情...可以一叙。”马辉又灌了一壶酒下肚,他显得有些惬意。
杜兆麟脸上的委屈愈盛,他拢了拢袖子,也不回话。
“有甚委屈的?把那娘泪给我憋回去!”马辉顿了顿,又忍不住插了一句:“怎么,本帅跟你叙旧还要我先开口不成?”“不敢,只是大帅何时有当不当值这一说了?”
杜兆麟背过了身,用袖子擦了擦脸。
他显然是很委屈的,他显然是受了委屈不敢讲的。
“我自己给自己放个假还不成么?什时候鞍马城轮到着你来管老子的闲事了?”
马辉还是在骂,只不过语气却是轻松了许多。
杜兆麟哪敢顶嘴,他躬着身子忍骂,也不敢开口。
“还记得你我是怎么认识的啊?”
“怎敢忘?十余岁的时候闯下了祸事,娘亲带着我从虞氏逃了出来,半路上死掉了,我力竭走不动道,正好碰着了您,还以为是个救人命的良家子,谁成想他娘的竟然是个土匪头子。”
杜兆麟摇了摇头,过往中只有提及这一段时他是笑着说出来的。
“你他娘能不能文明些?话要说好听点,小子,那叫敢于反抗世家压迫的自由斗士!”
这鞍马城的枭雄丝毫不避讳,把酒瓶扔到了墙角,起身拍着杜兆麟的脑壳说道:“那时候还没觉醒世呐,可讲道理的根本却都如出一辙。现在是拿刀剑,以前可靠的是枪炮。”
“这我晓得,虞氏还想上山讨人来着,结果枪炮声一响,您挎着把刀就去找虞文若的麻烦,那老小子也识时务,当狗当了一辈子,临老了才对主人呲起牙来。”
“知道你心里藏着怨,虞氏上上下下,就连对你死在路上的娘亲也带着恨。可本帅还是要说上一句,虞文若,你还是少骂两句为好。”
杜兆麟撇了撇嘴,一脸不忿,全当是大帅不愿听自己骂他的狗罢了。
“你小子战战兢兢活了无数个日月,又如履薄冰趟过了十年,于情于理,也该轮到你露脸了,只不过仇恨是一剂猛药,足以让人舍弃安逸,隐忍数年,但可别装着装着忘记了自己原本的模样。”
眼前的男人身上全然不见了狠戾,他倒像极了一位父亲,正在对自己的独子安顿着什么老生常谈的道理。
杜兆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