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他,从翘起的后脚跟到颤动的右手指。
倒不是泗山的将领起了什么造反心思,要故意给他难看,实在是因为北域这地界是没帮领导接话这个习俗的。
如果不是林长天来了,他们或许连拍马屁都不屑为之。
放在中土里很另类,放在北域里平平无奇。
林长天像是行为艺术者一样沉思了许久,他最终拿民风淳朴的理由欲图糊弄过自己那尴尬的心灵。
啧,不行!看来俺以后也得需要个阉人。
他一边这么想着,一边清了清嗓子,开口道:“我等要跟马辉贴过身去斗狠!发挥出泗山的狼性精神,与敌不死不休!”
“啥叫狼性精神?”底下的士卒眨巴着眼睛,也没个带头喊口号的,只是窃窃私语了半天,声音越来越大。
“狼性精神你不知道?山上扫盲的时候咋过的关?”
林长天面色一喜,看来这山上还是有文化人滴。
“有句老话讲的好,狼行千里吃肉,狗行千里...吃那玩意。大帅这话就是讲,打仗的时候让咱们对粮草重视些,备好给养,别真给逼到那种地步了。”
这话成了压倒林长天的最后一根稻草,他涨红了脸,不情不愿的喊道:“本帅的意思就是...干他娘的!”
众将狂喜,挥舞着手臂大声附和:“干他娘的!”
......
林长天想了许久都没有明白。
他以为自己已经足够了解这帮糙汉匹夫了,今儿的肚子里也备下了无数套奖惩举措,后堂放着无数呈钱财的箱子,可连一个都没用上。
一帮傻子心甘情愿的替个疯子卖命,甚至连大饼都没来得及画,他们就凭着句口号莫名激动了起来。
北域里的这帮还真是...人间奇行种呐。
说不清是憨傻还是质朴。
也可能是无数从尸堆里活下来的人精仍选择遵循义气之使。
林长天微眯着眼,泗山之主很惆怅,他甚至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
一年多的建设铸就了山上山下爪牙般的默契。许用等人在布局,兵马有陈子良统筹,粮草走在铺建好的大道上,一路源源不断的送到边关去。
这看起来很美好,在秩序的约束下正严谨而有序的进行。
可他心底里始终是有些忧虑。
如此下去的结果,是规则之间的碰撞。打到最后,拼的可全是家底。
后起之秀显然是需要奇迹来青睐的。
“马辉的地界,智有杜兆麟,武有褚稷。左护落幽山,右城北砀河。十七位通神境问刀虎扑石,换谁来这仗都惹不起人家呐。”
林长天喃喃道,他拢着袖子,蹲在山崖边晃荡,也不怕凭空钻出个人来把他推下去。
背后有人踱着步,到了他的跟前也拢了袖子晃荡起来,如出一辙。
林长天瞥了他一眼,很难想象这是个上年岁的老翁能干出的事来。
来者是刘时雍。
“你来做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