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长天身子一紧,那冷汗便顺着脖颈流了下来。
这和尚是个狠人,他惹不起。
马辉点了点头,拍手大笑道:“你讲的没错,杀了就杀了,谁能奈你何?”
和尚没答应,笑而不语。
“秃驴,这就是我给你说的那个小子,仔细瞧瞧!”马辉指了指林长天,那仅有的一只手臂狠狠拍着他的脑门,像极了久经沙场的老将在给军中的同袍介绍自家的后生。
林长天有些反感,他不喜欢别人去敲他的脑袋。
因为那样会显得自己像是一只小兽,还需在别人庇佑之下而活。
更何况这个别人,还是前不久要打生打死的家伙呢?
想到这里,不甘为受的林长天发起了自己的攻势。
他斜瞥了马辉一眼,极尽轻蔑,冷冷说道:“洗手了没?别乱摸别人的脑袋!尤其是我这种聪明绝顶....不对,是光长发量不会掉毛的脑袋瓜。”
“咦?不让摸吗?”马辉挠了挠头,憨厚一笑,随手把那张石桌拍成了齑粉。
林长天撇了撇嘴,就这能吓到他?
“让摸的,您随便摸,不为别的,我就是想多掉些头发,毕竟聪明的脑袋不长毛嘛。”
马辉哈哈大笑,狠狠拍了拍他的脑门,把林长天拽到和尚的面前说道:“秃驴,你来看看这油腔滑调的小子...够不够资格拿夫子城里的东西?”
和尚像是挑西瓜一样把林长天的脑袋敲了一敲,沉吟半响,摇头晃脑道:“他没有慧根呐,恐怕是拿不了。”
“是么,我倒也听余百里说过,这厮以前的根骨很差,渤海大灾之后,好似是被人洗了髓一样,脱胎换骨,而且悟性异于常人,一年的功夫就已经成了通神境的界者。”马辉抚摸着自己的断臂,他打量了林长天一番,笑着摇了摇头。
和尚也不言语,三人就这样陷入了久久的沉寂之中。
林长天蓦地瞪大了眼,他早就让马辉说出来的话惊愣在了原地,这天机是个什么鬼东西?难不成连自己几天换一次内衣的事情都晓得吗?
夜色又黑了下来,三人也不说话,各自打着算盘。
和尚盘捻着佛珠,坐而视听;马辉敛息屏神,周天气凝;至于林长天,他神情肃穆,最是庄重,仔细一听,甚至能察觉有一阵鼾声传来,这厮睡得很香。
“他来了。”和尚手里的佛珠应声而落,啪嗒啪嗒落在地上,杂乱而无章。
没见那人的形,却听到了一声粗犷至极的嚎叫:
马辉,你这院子不好,没有我那个豪气!”
从外面走来一个大汉,扛着把巨枪,青面獠牙,分不清人兽之姿。
枪比人还要霸道,至于人...长得比枪还要更像兵器一些。
“脑袋大,脖子粗,不是大款就伙夫。”这是林长天见那人的第一印象。
大汉挠了挠头,他站在小院门外徘徊个不停,倒不是这人不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