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天刚蒙蒙亮,阮乔就醒了。
屋外时不时传来一两声鸟叫,阮乔睁着眼,安静一会儿后,侧身去看林湛。
林湛手枕在脑后,头略微向右偏,鼻尖有细密的汗珠。
临时打的地铺睡得腰酸背痛,阮乔轻轻皱眉,忍住身体的不适,找出小风扇,对准林湛吹风。
风掠起他额间碎发,阮乔看得出神。
不知何时起,林湛转醒,先是睫毛颤动,后皱起眉心,慢慢睁开眼睛。
天光仍是微亮,光线不刺眼。
林湛想翻翻身,夜里也被这临时地铺硌得全身都不舒服,伴随着酸疼清醒,他似乎才反应过来这是在哪,也没再乱动,目光不经意一扫,就对上阮乔。
她眼里有浅淡笑意,好像在说早安。
林湛觉得有点不真实,伸手去捏她的脸。
阮乔吃痛,微微皱眉,用小风扇去“嗞”林湛。
小风扇倒不疼,酥酥麻麻的刮在脸上,触觉清晰。
林湛想:原来是真的。
周围有人打了一夜的呼噜,到早上也不安生,其余的呼吸声好像都很同步,深深浅浅,还浸在梦中。两人也不再动,安静对视。
***
严格意义上来说,今天才算是支教生活的开始。
大家多多少少都有带干粮,早上起来不想做饭,大家就着饼干饱肚,一边吃大家还一边商量,说改天要跟村里人一起下趟山,去镇上买一箱方便面回来。
刚来一天,大家就对下山这件事产生了浓厚兴趣,有人问:“能不能带箱可乐啊。”
马上有人接茬:“拖拉机只能送到村口,可乐那么重,搬不动吧?”
阮乔安静的吃着饼干,突然问道:“难道村里连小卖部都没有吗?”
大家一愣。
好像是哦,总不会连小卖部都没有吧。
吃过早饭,大家出发,跟着昨天带他们进村的王叔一起挨家挨户去宣传招生。
村里人都起得很早,有人家热情招呼他们,让他们留下吃早饭,大家连忙摆手拒绝,表示已经吃过。
经过下坡的土坯房时,阮乔见坪里有小孩在抽着陀螺转悠。
那小孩黑瘦黑瘦,穿的t恤明显与小身板身材不符,倒是一双眼睛亮亮的,很精神,很朝气。
王叔在前头走着,突然顿下,冲小孩儿喊:“果伢子!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