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伤有个习惯,睡觉的时候只脱外衣,长裤一般都是穿着睡的,这样,如果碰到啥特殊情况,才不至于手忙脚乱的。
朱四见了,也学着他的样子,穿着长裤睡。
结果两人睡下去还没有半个小时,就被叮咬的受不了了,坐起来,拼命的抓挠身上,一边抓一边骂娘。
“哈哈哈……”朱大笑出了猪叫声,“两个傻蛋!我说过不能穿衣服睡觉,你们就是不听,现在吃苦头了吧?哈哈……”
李伤二人没有办法,只好学着他们的样子,脱得一丝不挂,然后在灯光下捉虱子虼蚤。
捉了一会,见虱子虼蚤实在太多了,根本捉不完,只好作罢。
朱大看到李伤背上的伤疤,大惊失色,把头捂在被窝里,不出声了。
不能不说,李伤背上的伤疤,看上去,实在是太震撼了!
这一夜,李伤睡得一点也不踏实,主要是咬得太厉害了。好不容易睡着一会,又开始做噩梦,先是梦到被人追杀,费劲九牛二虎之力才逃脱了,又梦到王莹嫁人了,还当着新姑爷的面,啐了他一脸吐沫……
“梦是反的!梦是反的!”
从梦中惊醒之后,李伤默念了两遍,就穿起衣服,坐在大通铺的脚头一端,抽了两支烟。看到天还不亮,只好又脱了衣裤,钻进那满是汗臭味的破被窝里,强迫自己睡觉。
说来也怪,可能是进来的时间长了,刚进来时的那股恶臭味,似乎也没有当初那么令人作呕了!
难怪古人会说“久闻其臭而不知臭也”!看来说这句话的那个先哲,应该也有过类似的经历,不然,不会有如此深刻的体会!
第二天早上,天才刚蒙蒙亮,就听到隔壁房间里有人砰砰的在擂墙,有人扯着破锣嗓子喊:“加油干呐嚯嗨,搞生产来来嚯嗨,叽哩哇啦呜哩哇啦哟嚯嗨……”
朱四被吵醒了,不耐烦的竖着耳朵听了几句,失笑道:“老大,几个瘟鲁公又在发神经了,你也不管管?”
“瘟鲁公”是一句骂人的脏话,也就是瘟神,或者瘟剩的意思。
李伤嘿嘿一笑:“就让他们发泄一下也好!”
朱大眨着眼睛问:“他们就是你们的同伙?”
看到李伤脸色突然变得难看起来,朱大忙说:“对不住!说错了!是你们的伙伴!小伙伴!”
李伤扭了头,去看铁窗外,不理他。
朱四说:“是啊!他们人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