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不作声的陈子毅忽然抬头,“我在国子监蒙学本应如鱼得水,可因为先生赘婿的身份,让我成了笑柄,成了那些官宦子弟们取乐的对象。”
“你可以来找我,也可以告诉祭酒大人。”
楚墨失望至极。
他不明白短短时间内,陈子毅的心性为何有这般大的变化。
“可即便如此,你母亲何辜?陈塘的这些乡亲们何辜?”
“他们死有余辜。”
陈子毅有些歇斯底里的吼道。
“先生可知我娘做了啥,您口里的无辜乡民们又做了啥?”
陈子毅面色狰狞却又闭口不语。
“读书人需要银子,便是一方墨都价值不凡。他母亲有什么家底?最终只得用身体换银子。这本没什么,可村民不该四处炫耀,当街调戏。你说呢?”
面具人拍了拍陈子毅肩膀,看向楚墨的目光,却满是揶揄。
楚墨第一个念头是不可能。
他对陈子毅母亲太了解了。
若说陈子毅未入国子监蒙学之前倒有几分可能,可陈子毅入得是国子监啊,还是青山居士出的面,这等情况下,陈母缺银子了,宁可厚着脸皮来求自己也不至于干出有损子毅名声的事。
如此简单的道理,陈子毅都想不明白,甚至因此迁怒与他母亲,迁怒与镇子里的人,楚墨在心底叹了口
气。
人果然都是会变的。
一块撲玉丢到墨池里洗干净了还是光鲜亮丽,但若是一块朽木泡在墨池里,那便会被浸染透彻。
楚墨知道陈子毅不过是天道教对付自己的棋子,但不论过程如何,结果是陈子毅的选择。
这罪孽,他洗不干净。
“怎么,天道教在此设伏于我,又有何目的?”
楚墨不再看陈子毅。
他觉得恶心。
“交出你的秘密,天道教给你一条出路。”
面具人沉声道。
“出路?”
“宗主说了,哪怕你想当乾国皇帝也不是不可以商量。”
“皇帝?好大的手笔。”
“如何?就你如今武道境界,六位大师级高手下,你觉得还有逃生的机会?”
“宗师之下皆是蝼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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