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且去寻提举常平司……”
隐在仓顶的楚墨在心底叹了口气。
乾国从来不缺贪鄙之人,但也从来不乏清廉,敢于任事的官员。
这位陆云陆知州,看上去便是那心有正气之人。
但他大概也明白,武律,对鲁达这样的将领而言,多半是不起作用的。
楚墨无声无息的出了常平仓,悄悄跟在那位被鲁达安排去做那肮脏之事的校尉鲁大兴身后。
是的,楚墨准备出手救下那陆云。
于公,陆云知会安抚使后,只要那安大荣不是酒囊饭袋,那席卷一路乃至整个江南三路的常平仓、义仓存粮清查,就一定会加速推进。
这符合楚墨的利益。
于私而言,不论楚墨最后是否真要了这乾国江山,如同陆云这样的官员,总归是中流,多多益善。
当寅时更鼓敲到第三轮时,鲁大兴提着个小箱子出现在陆云的府邸后门。
三声猫叫,一长两短。
一墙之隔的府邸内,响起了两声犬吠。
“是我,开门。”
爬满藤蔓枯枝的后门被打开了道缝隙,一个脑袋钻了出来。
“可想死我了。”
鲁大兴飞速钻了进去,紧接着窸窸窣窣的声音传来,伴着“啧啧”的咂嘴声。
“你疯了,我家那位已经回府了。”
半晌后,女子声音传来。
“不是我疯了,而是你家那位疯了。”
鲁大兴显然很兴奋,“知道你那官人干了啥事吗?他今夜竟然带人硬闯常平仓……”
“常平仓?我那相公虽然一根筋,但好歹是一州州牧,去看看常平仓有什么奇怪的?”
女子喘息了几声,声音有些发飘。
“平日也便罢了,但你可知如今一石粮能卖多少银钱?”
“前阵子听他在书房念叨过,说粮商无良,囤积居奇,将粮价都炒到了四两银子一石……”
“那是半月前的行市了。如今一石粮,这个数。”
“八两?”
“差不离吧,品相好的的确到了八两。便是隔年的陈粮,那也是六两往上走了。”
‘便是如此,常平仓与粮价何干?
“常平仓不就是平抑粮价用的么?嘿嘿……”
鲁大兴话里有话,那女子过了一会才反应过来惊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