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可枝头抱香死,何曾吹落北风中……”
梁谷太尤其咀嚼着最后两句,虽然辞藻并不华丽,却清高坚贞,有种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悲壮气节。
“此诗真可是当世上上品!”梁谷太小心翼翼地放下诗稿,郑重地道。
“梁公子过誉了。”李清瑶脸上扬起淡淡地笑容,“你若是喜欢便拿回去吧。”
梁谷太微微低头:“还请李大小姐落款,在下回去一定裱起来挂在书房中时时自省。”
李清瑶微微一笑,似乎是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提笔落款,注明年月,是李清瑶所赠梁谷太。
“……请问你这字是月痕门的先生教的吗,这么奇妙的字体我怎么没有见过?”梁谷太看着那首《寒菊》,终于忍不住问道。
“是我闲暇时自创的,梁公子自然没有见过。”
“李大小姐真是大才啊!这字体,有名了吗?”
李清瑶微微一笑:“我叫它,飞白。”
梁谷太啧啧赞道:“飞白,好名字!”
李清瑶脸上并没有欣喜,淡淡地道:“梁公子还有别的事吗?”
梁谷太一愣,这是要赶自己走吗?我很烦吗?
梁谷太心里有些羞怒,故意没听懂,赖着不走:“啊……就是昨日听李大小姐说,你顿悟了大道,不知道大道为何?”
“道可道也,非恒道也。”李清瑶摇了摇头。
梁谷太脸上有些得意:“那照你这么说,其实李大小姐什么都没有领悟到咯!”
“还是有一些的,不过……我,有些饿了。”李清瑶摸了摸肚子,脸上晕染上两朵淡淡的绯红,眼神有些飘忽。
梁谷太一愣,什么,饿了?
“我一早就起来想这寒梅,所以……还没来得及吃东西。”李清瑶低眸带羞,轻轻地道,“如果梁公子对我所悟之事感兴趣,还请下午再来吧。”
梁谷太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啊……原来她一上午都在想这首诗,原来她为了我,连早饭都没来得及吃!我真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梁谷太内心又是感动又是惭愧,原来人家是想吃点饭,所以才想自己走,毕竟哪有主人家放客人看着自己吃饭的道理!
“是在下孟浪了!”梁谷太连忙拱手道,“那再下就先告辞了,下午再来打扰李大小姐!”
李清瑶微微摇了摇:“那恕在下就不远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