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郁秋叹了口气,朝他说,“想必,你也有帐要找我算,既然如此,一个一个来好了。”
沧澜宗主安静地看着她,良久不语。
他不出声,这里没有人敢说话。
深渊里烈焰被风吹的哗啦作响,郁秋的视线依次从他们三人身上扫过,依稀想起一两百年前,她是如何将他们一个一个哄到手、收为徒弟的。
阿青从小话就很少,总是安安静静地跟着她,高兴的时候就摇摇尾巴,胆子大起来了,就往她怀里蹭。
非要说他有什么坏毛病,那便只剩下黏人这一点了。
慢慢地,郁秋教训他——不准他露出半妖的形态,不准他趴到她腿上来,不准他爬她的床,让他越发像个正经人样,得到了收陆渊为徒的时候,小渊儿可是半点也看不出来他的大师兄原来是只妖。
这天下间,见过沧澜宗主原形的,恐怕只剩下郁秋一人了。
他渐渐地有了人样,又渐渐地失去了人的生气,一入无情道,修为和境界飞速地提升。
分开后再听到阿青的消息,屡屡是他降服了大妖,在哪里名声大噪,在哪里独立门派,被推举为仙盟元老……
这些年郁秋偶尔想起他们过去相处的点滴,便如同那弄丢了宝石的小孩,焦急地在沙滩上遍地寻找,徒剩下失落和遗憾。
良久,司珩青注视着她,开口道:“郁秋,你过去待我种种,是否为真心?”
郁秋怔了怔,避开他的眼神,轻轻地说:“当……当然。”
司珩青道:“既是真心,为何要杀我?”
“我……”郁秋结结巴巴,润了润喉咙道,“过去太久了,我早已忘了。”
“哈哈哈,”陆见寒肆然一笑,“郁秋,你的理由未免也太拙劣了!”
司珩青睨了他一眼,陆见寒反问道:“老兄,你难道相信她这种鬼话?”
沧澜宗主沉默着,陆见寒盯着郁秋,阴恻恻地笑,肩膀耸了耸,蹲在郁秋面前,一脸无邪,道:“郁秋,远的不说,就说近的,你为何要与凤凰台的女修合谋害我?这个你总记得吧?”
郁秋淡定地说:“为师想了想,你我之间还没有正式断绝关系吧?”陆见寒轻笑一声:“倒是没有。”
“既然如此,你一口一个‘郁秋’,未免太无礼了,”郁秋看着他说,“你叫我一声师尊,为师便将来龙去脉说与你听。”
陆见寒但笑不语,眼底尽是嘲讽。
一旁,沧澜宗主微微蹙起眉头。
陆见寒问她问题,她便老老实实的回答;怎么他问出的问题,她却找理由搪塞?
他们之间……也未曾正式地断绝关系吧?
郁秋拖长了音调:“渊儿。”
“让我叫你师尊?你怕是做梦,”陆见寒冷嗤道,“郁秋,你死到临头了,难道心里没点数吗?”
“好吧,”郁秋叹息,“让你叫我一声师尊也不愿意,我跟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