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便又有几位云游在外的蓬莱弟子传信来,言劳纷雁此行攻上蓬莱,为的是到蓬莱抢一个人。
此刻,窗棂之外正暮雨潇潇,令人顿感寒意侵身。南宫翊燃着一口金兽熏炉,炉内燃着的香是最具安神功效的蓬莱特制熏香,可依旧丝毫不能缓解南宫翊焦虑的心境。他对着紫檀木桌上凌乱的笔墨纸砚长叹一声,道:“多事之秋!”
这时,又一位弟子进门,言岛门外有位少年求见。
看天色,已经是寒雨连江,天光将熄,在这个时候,又会有谁来求见呢?南宫翊很是疑惑,问通报弟子此人名姓,通报弟子却说此人不肯报上姓名,只描述说此人身着一玄衫,背一把玄铁红缨枪,未披蓑衣,被霏霏春雨打得凄惨。
通报弟子不识人,但南宫翊不可能不识,他一听到来人背一把玄铁红缨枪,便立刻对此人的身份洞若观火,急忙请弟子将贵客引进来,自己也尽快收拾一番前去相见。
南宫翊快步行至正堂门外时,先在门外打量了一番这位弱冠之年便登临帝位的少年,虽然他不及刚刚崩逝的上一位新君年幼,却真正做到了一夕止息庙堂风雨,不日呵退江湖贼寇的地步。
细看这位贵客,他的面容冷峻异常,却独独笼罩着一缕憔悴,目光森冷,又飘荡着一股忧心如焚之态。再看那如漆青丝中,也生出几根白发,仔细看着异常扎眼。想必,此人为对付各怀心思的文臣武将,定是花费了不少精力谋略。
南宫翊快步走上前来,恭敬叩首道:“草民南宫翊拜见天子,不知天子今日前来,有失远迎,是草民之罪。”
李存昭急忙起身,将叩拜的老者恭恭敬敬扶起,道:“南宫岛主言过了,是晚辈骤然到访未曾通告,叨扰了岛主。不过,晚辈今日来是隐了身份的,还望南宫前辈理解。”
南宫翊当然明白,如今,朝堂上下尚且说不上稳固,这新上位的天子还有很多硬骨头需要啃,如今,做出任何行动都不为怪。
李存昭恭敬扶南宫岛主入座,言明来意:“晚辈早就听闻九天蓬莱知晓药草秘辛,擅制诸多灵丹妙药,近日西北边境瘟疫骤起,想必前辈也早已听闻,晚辈此日前来便是为我北梁将士求一味医治瘟疫之药。”
听到这里,南宫翊却是不好意思搓手。西北的瘟疫他早就有所耳闻,这瘟疫突然盛行在军中,传染性极强,得瘟疫者会逐渐身体乏力,体虚气短,最终形如槁木虚弱而死。九天蓬莱岛作为中原最大的草药世家,也对这军中怪病进行了调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