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已是午夜时分,整个房间内只余漆黑一片与三人些微气息,一豆烛火已经难抵长夜漫长,终于,在祁英这句细思极恐的微弱话语中被凉意吞没熄灭。
拓跋蝶看着陡然漆黑如墨的堂室,心生恐惧,握紧了不远处南宫佩岚的手。
南宫佩岚略皱眉头:“拓跋红,真没想到你这般泼辣的女子还怕黑啊!”
拓跋红继续栖身到南宫佩岚身上,低微着嗓音:“岚儿,今晚就留在我这里吧,我们三个凑合一晚。”
南宫佩岚将胳膊抽回来一些,轻搂住怀中瑟瑟发抖的拓跋红,无奈哀叹一声,自己真的是除了长相算个女的,再没有一点婉约姝女的样子了。不过,这样倒是极好的,自己就是自己,不必像很多女子一般将自己依附于一个男人。
暗夜中,飘来祁英的一抹轻笑:“红儿本并不怕黑的,但她曾与蝶儿互换身份,进了圣女楼后,她不久便暴露了身份,我们这招偷天换日令苗疆举国大怒,为弥补我们三人的过错,她被迫成为又一位苗蛮圣女。
你也知道,她没有蝶儿那般独霸寰宇的制毒天赋,更没有蝶儿那般痴心忘世的专注,但她却要被强制着做得比蝶儿还要好千倍百倍,她于暗夜中煎熬整整三载,她是如何挺过那三年无边的孤寂与冷漠,她是如何咀嚼着三年的苦涩并将其尽数吞没,没有人知道,我也不知道。
只是,三年后,当我们再能见面时,她的面庞已经像石灰一样苍白,毫无血色,她的眼神已经像那缥缈的古漠,尽是沉郁悲怆,我甚至花了整整一个月才让她记忆起有关我的一切,她终究是个坚强到令人心疼的女孩子。
后来,我发现,她变得愈发怕黑,很好,她终于没忘给我留个机会能将她揽在怀间,日复一日地抚平她坚硬外壳下无尽的心伤。”
南宫佩岚听着祁英的讲述,眼眶已然盈满水光,不由自主抱紧了怀中瑟瑟颤抖的姑娘。
“她喜欢李存昭,你知道为何吗?”祁英问到。
南宫佩岚沉默,拓跋红也沉默。
“因为红儿与李存昭,在完全相同的三年,经历了万分相似的处境,李兄也是三年沉沦,历经暗无天日的三载岁月之后,心无坚不摧,身伤痕累累。
他虽是男儿,却从来不比红儿轻松,因为,当李兄铩羽归来的时候,他依旧是孤单一个,他理应变得更脆弱,更不正常,但他还是他,一国之君,从未示弱。”祁英对着伸手难见五指的堂室,殷殷说着。
祁